冬日的暖阳像融化的蜜糖,黏稠地涂抹在老街的灰墙上。我推开咖啡馆的门,带着一身微凉的空气。脱下那件拿铁灰的貂皮大衣,软茸茸地搭在椅背,像拢住一团矜贵的暖雾。
拣了临街的位置。阳光正透过梧桐的枯枝,碎成跃动的光斑,洒在大理石花纹的桌上。车声人语近了又走远,像远处潮水。杯中拿铁的拉花,是一颗正在消散的心。
角落那架复古钢琴突然响了。一位客人信手弹起一段舒缓的旋律,音符笨拙却真诚,像阳光里浮动的尘埃。整个空间的低语都柔和下来,汇入那简单的旋律里。
我抿一口咖啡,将身子往大衣的软茸里陷了陷。这一刻,光阴是甜的,暖的,被琴声、阳光和拿铁的香气,泡得恰到好处。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