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75年，李鸿章和左宗棠在朝堂上吵了起来，李鸿章说：中国这么大，新疆土地贫瘠，不要了又如何？左宗棠愤怒地说：16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，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。 话说晚清那会儿，国家穷得叮当响，内忧外患一锅端。沙俄从北边虎视眈眈，英国从南边伸爪子，日本明治维新后野心勃勃。1865年，浩罕国军官阿古柏带兵窜进新疆，英国人暗地里撑腰，沙俄顺势吞了伊犁。同一时间，日本拿琉球船只被台湾原住民杀害当借口，出兵台湾，虽没得手，但把沿海搅得鸡飞狗跳。李鸿章这些沿海大员一看，东南门户岌岌可危，得赶紧补窟窿。可西北新疆也乱成一锅粥，清廷两头烧钱，财政像漏底的筛子。海防塞防，到底哪个先抓？这问题搁谁头上都头大。 李鸿章这人，安徽合肥出身，1823年生，早年科举顺风顺水，道光十八年中进士，进了翰林院。太平天国闹腾时，他回家帮父亲练团练，后来投奔曾国藩，帮着建淮军。淮军打仗猛，1862年拿下苏州，他升江苏巡抚。1870年调直隶总督，管北洋一摊子事儿。他搞洋务，买外国军舰，建江南制造总局，北洋水师就是他一手拉起来的。话说他那思路，务实得很，总觉得钱有限，得花在刀刃上。沿海是腹心，日本船队随时可能扑过来，新疆呢，远在天边，沙漠戈壁，养兵一年得三百万两银子，守不住也白搭。1874年，他上奏折，直说新疆不复，于肢体元气无伤，海疆不防，腹心大患就棘手了。搁他眼里，保船比保沙子靠谱。 左宗棠比李鸿章大十一岁，1812年湖南湘阴人，家里穷，科举考了好几回没中，就在家钻地理兵书。道光末年，进湖南巡抚幕府，帮着练团练。太平军来势汹汹，他投曾国藩，管湘军后勤，1860年升营务处总办。1862年打杭州，他冲在前头，战后当闽浙总督。1870年去陕甘平回变，当陕甘总督，管西北军政。他在那儿推行屯田，士兵开荒种地，养兵自给。左宗棠这人，骨子里有股子倔劲儿，总觉得西北是老根子，丢了新疆，蒙古就乱，京师就悬。1875年，他上长篇奏折，反击李鸿章，话说乾隆爷花大钱开拓两万里，朝廷都疑心，他硬扛下来。现在俄人占伊犁，阿古柏闹南疆，不打回去，大局就崩。海防塞防得并重，沿海暂时稳，新疆火烧眉毛，得先灭火。 这场海防塞防之争，从1874年闹到1875年，足足半年。起因是台湾事件，日本船队一闹，李鸿章急眼，奏请挪新疆军费搞海防。清廷库银空，慈禧太后和军机处左右为难。文祥这些军机大臣夹在中间，头疼。李鸿章的理由听着实诚，周边强国多，新疆北接俄，西挨土耳其，南边英印，勉强收复也守不住。每年三百万两银子，够买多少铁甲船？搁老百姓眼里，这话接地气，国家穷，先保家门口再说。可左宗棠不买账，他列数据，西北自古重地，保新疆稳蒙古，蒙古稳了陕甘山西就安，京师才能睡踏实。沿海开战没影儿，新疆阿古柏天天进逼，得相机行事。两人一东一西，派系拉锯，沿海督抚挺李，西北将领帮左。 争论里头，李鸿章还戳左宗棠痛处，说你出兵新疆是为个人名声，不顾大局。左宗棠回击，我一老书生，65岁了，朝廷破格用我，我图啥？形势逼人，不打不行。清廷内部，海防派说日本威胁近，塞防派说俄人野心大。文祥最后站左这边，觉得收复新疆是久远之计，南辖回部北抚蒙古，才能挡英俄。1875年5月3日，上谕下来，采纳左主张，任命他钦差大臣督新疆军务。李鸿章的弃疆议，就这么黄了。话说这事儿，搁今天看，像极了国家战略取舍，钱少事儿多，谁都得掂量。 左宗棠接旨后，临危受命，岁数一大把，还得西征。他从肃州出发，1876年大军出关，沿河西走廊走，补给线拉得老长。粮草从内地调，户部和总署联手筹借外债，军费模式变了样。士兵在戈壁行军，风沙大，冻饿少不了。刘锦棠带前锋，1877年5月打下古城，阿古柏军败退。左宗棠在后方统筹，改造武器，铸炮安枪。1878年1月，收乌鲁木齐，金顺部冲进去，阿古柏听说后自杀了，南疆叛军散了架。他移驻迪化，推行屯田，士兵挖渠种麦，边疆渐稳。1881年，全疆除了伊犁，全回来了。左这手，硬是把西北拉回清版图。 伊犁这块骨头硬，沙俄占着不撒手。崇厚去俄谈判，签了城下之盟，赔款割地，清廷气炸，左宗棠年近七十，又扛起担子。1880年，他带棺材上路，舆梓发肃州，誓死要收回来。曾纪泽接棒谈判，1881年签《伊犁条约》，俄人退兵，清军接管关隘。左宗棠这趟，身体垮了，1884年新疆建省，他当第一任巡抚，在兰州署中批文书，盖印章。西北从乱到治，他出力最大。话说回来，这不光是打仗，边疆治理得下功夫，屯田移民，稳人心。 李鸿章那边，海防照旧推，天津机器局铸炮，北洋水师列队操练。他派人买船，训练水手，洋务一摊子忙活。两人争归争，各干各的。李鸿章1901年病逝，78岁，晚年签《辛丑条约》，骂名不少。左宗棠1885年回福州，咳嗽不止，9月5日走，73岁。俩人一辈子为大清卖命，海防塞防之争，成了晚清缩影。国家战略，哪有轻轻松松的取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