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,11军军长陈家贵刚从中越前线回来,就在街上遇到流氓碰瓷,向他索要巨额赔偿。陈家贵一愣:“你们吃错药了吧!”
陈家贵这个人,从小日子过的就苦。 1919年出生在陕西汉中一个贫苦的农民家,11岁的时候他的父母没了,自那之后他也就成了孤儿。
直到1934年深秋,陕西汉江畔的茅草屋里,15岁的放牛娃陈家贵攥着刚分到的田契发抖。
就在三天前红军打土豪,他不仅分到三亩水田,还得了间遮风避雨的瓦房。
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抹了把泪,把田契塞回农会干部手里,我跟你们走!
就在当夜他钻进红四方面军队伍,之后他就成了扛红旗的“红小鬼”。
最开始他在部队干的都是通信和勤务这些基础活。
直到后来的长征路,你是个草地张开吃人的口子,苦得很。
十七岁的陈家贵背着伤员深陷泥沼,腐臭的黑浆漫过腰际。
他咬牙拽住草根往外爬,怀里两个生土豆硌得肋骨生疼,那是全排最后的粮食。
三过雪山草地时,他亲眼见炊事班长冻成冰雕,手里还紧攥着给伤员留的半袋炒面。
当队伍走出草地,当初同乡参军的十二个少年,只剩他一个活人。
在参加后卫战斗,用步枪打追兵,帮主力撤退。
这些经历让他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兵一步步练出来。
在1938年3月,山西神头岭硝烟蔽日。
那时候的已经是八路军772团副连长的陈家贵趴在土坡后嘶吼,手榴弹招呼汽车轱辘!
然而话音未落,日军炮弹在眼前炸开。
他右眼一黑,温热血浆糊满脸颊。
当卫生员要抬他下去,他扯下绷带勒住伤眼,左眼贴准机枪继续扫射,小鬼子卡车着火了,给我冲!
此战歼敌千余,而他的颅骨里却永远嵌进七块弹片。
这只独眼见证过太多烽火,淮海战役带突击队撕开黄维兵团防线时,弹片在脑壳里嗡嗡震响。
西南剿匪追进瘴气林,溃烂的伤口招来成团蚊蝇。
在1970年任11军军长巡视营区,新兵见他空荡的右眼窝不敢抬头,他反手戴上墨镜大笑,怕啥?我左眼顶你们十个!”
1979年初春,中越边境阴雨连绵。
刚过60岁生日的陈家贵攥着退休报告冲进军区党委会,11军是我的兵,这仗必须我打!
那时候的他早超正军职服役年限,更因头部旧伤常晕眩。
但看着对面越军316A师嚣张挑衅,老将军拍案而起,指挥所就设在一线!
打输了我第一个填战壕!
之后在战前调兵显出战将狠辣,36岁的何其宗火线提为副团长,39岁的廖锡龙带尖刀营穿插。
总攻那夜,他顶着炮火趴在前沿观察所,弹片在颅内随爆炸震动。
当参谋急递钢盔被他推开,戴了这玩意儿,咋看清战士们冲到哪里?
在这二十二天激战,11军像把尖刀直插封土县城,歼敌近三千。
在凯旋归国的秋天,昆明街头梧桐叶落。
1979年初春,对越自卫反击战还在前线打,官兵们累坏了。
上级安排轮换,第11军就是其中一支,陈家贵带队回国营地。
军部让大家分批休假,他自己也想缓口气。那天,他穿便服上街逛。
没想到被群混混堵在巷口,你没长眼啊,撞人了,快赔钱!
此时地上泼皮捂肚打滚,同伙伸手扯他衣领。
只见老将军左眼寒光骤闪,反手扣住对方脉门。
在混混亮出匕首瞬间,警卫班如豹扑出,三招内将六人压跪在地,而领头的纹身汉挣扎抬头,正对上那只深凹的眼窝,吓得尿了裤子。
这些地痞平日欺负人,这次踢到铁板。
派出所里,公安局长对着老军长头颅X光片敬礼,弹片位置紧贴脑干,稍移位即致命。
混混们瘫软在地,他们终于明白,这个走路微跛的独眼老头,才是真刀尖舔过血的狠人。
2016年冬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,此时吊唁人群挤满昆明殡仪馆。
白发苍苍的廖锡龙中将抚棺痛哭,他胸前勋章叮当作响,却比不过棺内七块弹片沉重。
当年被陈家贵提拔的“娃娃团长”们,如今都成将星闪耀的人物。
火化炉前,工作人员在骨灰里仔细拣出金属残片。
最大那块形如中国地图,边缘已被血肉磨得圆润,恰似他15岁离家时揣着的汉中糙米饼。
长征路上的冻土豆,抗战烽火中的独眼,南疆前线的炮火,街头混混的刀光,所有伤痕终成勋章,所有牺牲皆为归途。
当七块弹片陈列进军史馆玻璃柜,那无声的陈列胜过万语千言,有些脊梁,连钢铁都能驯服成守护山河的铠甲。
致敬永远的英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