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勇双全的赵云,为何一生不被重用? 建安二十四年,刘备进位汉中王,册封关羽为前将军、张飞为右将军、马超为左将军、黄忠为后将军,这四人皆为重号将军,握有开府治事、领兵征伐的实权。 而赵云此时的官职仍是“翊军将军”,这一刘备为其独创的头衔,本质上属于杂号将军序列。这种官职差异,在汉代军制中有着明确的等级鸿沟——重号将军可参与朝政决策,杂号将军则更多承担具体事务性职责。 赵云的实际职责,从早期的“牙门将军”可见一斑。这一职位要求任职者“常伴主公左右,出则参赞军机,入则统领亲兵”,本质上是刘备的贴身卫队长。 当关羽镇守荆州、张飞坐镇巴西、魏延独守汉中时,赵云仍在负责刘备的家庭安全。孙权妹妹孙夫人在荆州“纵吴兵横行不法”,刘备特意委派赵云“特任掌内事”,赋予其管理后宫、监视孙夫人的重任。 这种看似重要的安排,实则将赵云锁定在“内廷总管”的角色中,难以积累外镇一方的军政资历。 更具象征意义的是,刘备称帝后分封群臣,赵云既未获封侯,也未进入“四方将军”行列。直到刘禅继位,赵云才被封为永昌亭侯,此时距离他追随刘备已逾三十年。这种迟来的封赏,与其说是重用,毋宁说是对其忠诚的象征性补偿。 在蜀汉政权的几次重大决策中,赵云的选择深刻影响了他的仕途轨迹。长坂坡之战中,赵云单骑救主的壮举虽被刘备赞为“子龙一身是胆”,但从战略层面看,这一行为与刘备的整体部署存在微妙冲突。 当时刘备为摆脱曹军追击,故意抛下家眷以转移敌军注意力,而赵云擅自折返救主的举动,虽保全了刘禅,却可能打乱了刘备的撤退计划。这种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”的行事风格,在乱世中虽彰显了忠诚,却也埋下了君臣嫌隙的种子。 建安十六年的“截江夺阿斗”事件,进一步暴露了赵云在政治敏感度上的不足。孙权趁刘备入川之机,派船队接回妹妹孙夫人,并企图将刘禅作为人质带回东吴。 赵云与张飞虽最终拦截成功,但在此之前,赵云作为“留营司马”,本应严密监视孙夫人的一举一动。此次疏漏,被刘备视为“失职”,直接导致其在入川后的论功行赏中被边缘化。 最具决定性的冲突发生在夷陵之战前夕。当刘备为报关羽之仇,执意东征孙权时,赵云挺身而出劝谏:“国贼是曹操,非孙权也。先灭魏,则吴自服。”这一极具战略眼光的建议,却触怒了急于恢复威望的刘备。 盛怒之下,刘备不仅拒绝采纳,还将赵云调离前线,命其镇守后方江州。这场战役的惨败,虽印证了赵云的远见,却也彻底终结了他进入蜀汉决策核心的可能。 相较于关羽的傲、张飞的暴、马超的谲,赵云的性格更接近传统士大夫的“君子之风”。他拒绝桂阳太守赵范献上的寡嫂樊氏,以“相与同姓,卿兄犹我兄”为由保持操守;他在箕谷兵败后主动承担责任,自贬为镇军将军。 这种近乎完美的道德自律,在尔虞我诈的三国政坛显得格格不入。当关羽“善待卒伍而骄于士大夫”、张飞“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”时,赵云的“柔贤慈惠”反而成为其融入权力核心的障碍。 刘备的用人策略,始终围绕着“派系平衡”展开。关羽、张飞作为嫡系,是政权的基石;马超凭借西凉威望,可震慑羌胡;黄忠以定军山之功,代表荆州旧部;赵云则被定位为“忠诚可靠的执行者”,而非“开疆拓土的决策者”。这种安排,在蜀汉政权草创时期或许有效,但随着政权稳固,赵云的边缘化便成为必然。 蜀汉政权内部的派系斗争,进一步压缩了赵云的上升空间。荆州派(关羽、诸葛亮)、益州派(李严、法正)、东州派(吴懿、孟达)之间的博弈从未停歇。 赵云既无荆州派的根基,又无益州派的人脉,更无东州派的资历,始终处于权力网络的边缘。当刘备需要平衡各方势力时,赵云这种“无派系背景”的将领,反而成为最安全的棋子——既能委以重任,又无需担心其坐大。 刘备临终前,虽未像托孤诸葛亮般对赵云有特别交代,但其安排却耐人寻味:赵云以中护军之职,掌管蜀汉禁军,成为刘禅政权最可靠的卫戍力量。这种“隐性权力”,或许才是刘备对赵云最大的信任——在政权更迭的关键时刻,唯有赵云能确保刘禅的安全。 景耀四年,刘禅下诏追谥赵云为“顺平侯”,谥法中“柔贤慈惠曰顺,执事有班曰平”的评价,道尽了赵云的一生。他未能像关羽般封神,也未如张飞般留名青史,却以“一身都是胆”的忠勇,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。 这种不被重用的忠诚,反而成就了他超越时代的精神价值——在权谋纷争的三国乱世,赵云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理想主义的最好诠释。 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,赵云的“不被重用”恰恰成就了他的传奇。当关羽、张飞、马超等名将因权力斗争或性格缺陷黯然退场时,赵云以近乎完美的形象,成为后世百姓心中“忠义两全”的化身。 他的故事告诉我们:在权力的游戏中,忠诚与能力未必能换来显赫地位,但真正的价值,终将在历史的沉淀中绽放光芒。
一句话世家大族看不起董卓,容不下外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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