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453年,刺客豫让将烈性的生漆涂满全身,引发严重的过敏溃烂,变得面目全非,形同癞疮病人;又吞下火炭,灼伤声带,使嗓音彻底改变,连他的妻子在路上相遇也完全认不出他。 而此时晋国赵氏封地的核心——晋阳城虽已恢复生机,但新任宗主赵襄子无卹(赵襄子)的心中却总萦绕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。自他联合韩、魏两家,水灌晋阳,最终覆灭不可一世的智伯瑶,并其头骨为饮器以来,这种预感就如影随形。 他出行仪仗威严,但马车行至一座名为“赤桥”的石桥时,拉车的骏马突然毫无征兆地人立而起,发出惊恐的嘶鸣,任凭御者如何鞭策,再也不肯前行半步。 “何事惊慌?”赵襄子沉声问道,他的手不自觉按在了剑柄上。多年的征战与政治倾轧,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。 侍卫长紧张地环顾四周,桥下流水潺潺,两岸林木寂静,并无异样。“主公,马匹受惊,或为野物所扰,待臣等探查一番。” 然而,赵襄子心中的警铃却大作。他猛地想起智伯门下的那位勇士——豫让。自智氏覆灭,此人便不知所踪。他抬手止住了侍卫:“且慢!我闻忠臣烈士,其念可动天地。此马惊厥,绝非无因。速速搜查左右,必有歹人!” 赵襄子的预感没有错。桥下阴影中,一个身影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。他面目丑陋可怖,皮肤布满新愈的疮疤,声音嘶哑如同砂砾摩擦。他,正是豫让。 为了接近仇人赵襄子,豫让实施了一个骇人听闻的计划。他先是改名换姓,伪装成刑徒罪人,混入赵宫修葺厕所,身怀利刃,等待时机。但那一次,赵襄子 凭借其惊人的直觉,在如厕时心有所动,下令搜查,擒住了豫让。 搜出身藏短剑的豫让时,众人皆惊。赵襄子却感其忠义,叹道:“彼义人也,吾谨避之耳。且智伯亡无后,而其臣欲为报仇,此天下之贤人也。”竟下令将其释放。 但豫让的复仇之火并未熄灭。一次失败,意味着原先的伪装已然无效。他做出了更决绝的选择:漆身为癞,吞炭为哑。他将烈性的生漆涂满全身,引发严重的过敏溃烂,变得面目全非,形同癞疮病人;又吞下火炭,灼伤声带,使嗓音彻底改变,连他的妻子在路上相遇也完全认不出他。唯有其志,坚如磐石。 此刻,伏于赤桥之下的豫让,听到了桥上赵襄子的命令和侍卫纷乱的脚步声。他知道,行动已然暴露。 侍卫们很快将这位形貌可怖的“乞丐”从桥下拖出。尽管容貌声音已全非,但当那双燃烧着无尽仇恨与坚定意志的眼睛直视过来时,赵襄子瞬间明白了。 “你是豫让!”赵襄子无需再问,他喟然长叹,“唉!豫子,你何至于此?你曾不也效力于范氏、中行氏吗?智伯灭他们,你未曾报仇,反而转投智伯。为何如今独为智伯报仇,如此执着?” 豫让的声音嘶哑难辨,却字字铿锵,掷地有声:“臣事范、中行氏,范、中行氏皆众人遇我,我故众人报之。至于智伯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追忆与痛楚,“国士遇我,我故国士报之!”(他们像对待国中精英那样厚待我,我因此要用精英的方式回报他!) 赵襄子闻言,潸然泪下。既是感动,亦是无奈。“豫子啊,你为智伯所做的一切,已经足以成就你的贤名了。而我赦免你一次,也已仁至义尽。今日,我不会再释放你了。”士兵们持戟围上,剑拔弩张。 豫让神色平静,他早已料到结局。他看向赵襄子,提出了那个流传千古的请求:“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,而忠臣有死名之义。前君已宽赦臣,天下莫不称君之贤。今日之事,臣固伏诛,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,焉以致报仇之意,则虽死不恨。非所敢望也,敢布腹心!”(今日我自知必死,只恳求您能将衣袍赐给我,让我以剑击刺,以此表达我报仇的心意,那么我即使死了也没有遗憾了。这并非我敢奢望的,只是冒昧地向您陈述我的真心!) 赵襄子为之动容。这是一位君主对一位烈士最后的、也是最高的敬意。他脱下华丽的衣袍,让侍臣递给豫让。 豫让郑重接过衣袍,置于身前。他拔剑跃起,凝聚毕生的仇恨、忠义与力量,向着那象征赵襄子的衣袍,奋力刺去!一连三次。 每刺一剑,他便高呼一声,仿佛智伯就在眼前。三剑既毕,他仰天长啸,声虽嘶哑,却震撼人心:“智伯!知遇之恩,吾已报矣!吾可以下见智伯矣!” 旋即,横剑自刎,身躯倒入身后汹涌奔腾的黄河之中,以身殉义。 赵地志士闻之,无不为之涕泣。赤桥,也因此得名“豫让桥”。#晋国之乱# #刺客豫让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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