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年,一个农民给解放军带路,路上提到了自己消失18年的哥哥,连长听到名字一愣:“你说的陈锡联,难道是我们3纵的司令员?” 哪年 12 月,湖北黄安山区。63 岁的雷敏蹲在土坯房前,把最后半块红薯塞进嘴里,用粗糙的食指抹了抹满是皱纹的眼角。这是她当天第三次流泪。 屋檐下的风铃,是儿子陈锡联 18 年前参军时留的,铜片在风中响个不停。 此时,陈锡礼扛着锄头往山上走。他要给解放军带路。陈锡礼 28 岁,是贫农。他没料到,自己随口提的 “消失 18 年的哥哥”,会在三天后引发震动大别山的母子重逢。 陈锡礼带 6 纵战士过鹰嘴岩时,连长王德胜突然拉住他胳膊问:“你说的陈锡联,是不是我们 3 纵的司令员?” 陈锡礼一下愣住,锄头 “当啷” 掉地。他想起母亲的话:大哥 14 岁当红军时,裤脚还沾着田埂泥。那时保长带还乡团挨家搜,父亲被地主狗腿子打断腿,大哥塞给母亲半块银元说 “打跑鬼子就回来修房”,这一走就是 18 年。 陈锡礼哽咽道:“俺哥是黄安人,参加过夜袭阳明堡,下巴有块月牙疤 —— 小时候被地主家狼狗咬的。” 话音刚落,王德胜翻身下马,通讯员立刻往纵队指挥部跑。 3 纵司令部里,42 岁的陈锡联盯着作战地图,铅笔在 “商城 - 固始” 线重重划下。他刚接密报:桂系整编第 7 师正从经扶县压来,6 纵迂回路线恰巧过陈锡礼的村子。 “司令员!有老乡要找陈锡联!” 警卫员小张气喘吁吁跑进来,军帽都歪了。 陈锡联的手猛地一颤,铅笔戳破地图。他想起 1929 年暴雨夜:14 岁的自己跪向母亲说要当红军 “打土豪分田地”,母亲抹泪塞来双新布鞋,鞋尖绣着连夜跟绣娘学的并蒂莲。 雷敏被担架抬进司令部时,陈锡联正站在院子里。老人眯眼踉跄扑过去,用枯枝般的手指戳着他下巴:“月牙疤还在!” 周围战士屏住呼吸,政委杜义德悄悄抹眼角。没人想到,这位战场 “小钢炮”,此刻正跪在母亲膝前,像 14 岁孩子般嚎啕大哭。 雷敏颤抖着掏出油纸包,里面是半块发黄的银元和 1937 年的家书。墨迹虽模糊,“联儿,娘等你回家” 仍清晰。陈锡联忽然想起,1937 年 10 月夜袭阳明堡后,他托人捎过家信,却不知母亲是否收到。 雷敏说:“你三叔、四叔被还乡团吊在老槐树上时,娘带锡礼躲进深山,靠野葛根熬了三个月。” “后来听说你在太行山打鬼子,娘天天去村口等,有回急火攻心晕倒在晒谷场,是赤脚医生掐人中救的。” 炮声突然传来。陈锡联猛地站起—— 他才记起 6 纵迂回未完成,敌整编第 7 师已逼近阵地。 杜义德轻扯他衣角,陈锡联却转身鞠躬:“娘,等我打完这仗,就接您去重庆住洋房。” 没人料到,这是母子俩最后对话。 次日凌晨,陈锡联带警卫连奔前线,在张家店战役指挥 3 纵全歼敌 11000 人。等他满身硝烟回司令部,雷敏已乘老乡牛车回村,只留下半块银元与红布包的嘱托:“打仗要留条命,娘在村头等你。” 1949 年 11 月,重庆解放第三天,陈锡联的吉普车终于在黄安县城北找到雷敏。重庆已入冬,雷敏却执意住老房子:“这房子漏风,可睡着踏实。” 陈锡礼让警卫员每天送两筐煤球,可没过半月,雷敏就把煤球偷偷分给孤寡老人,自己仍烧柴火。 1953 年深秋,雷敏病危。陈锡联正在北京开会,连夜赶回黄安,只见到母亲最后一面。 病床前,雷敏握他手说:“你三叔、四叔的坟该修了,村东头的桥也该架块木板……” 话没说完,便永远闭眼。 陈锡联这时发现,母亲枕头下压着张 1937 年 10 月 20 日的《新华日报》,头版印着 “我军夜袭阳明堡,击毁敌机 24 架”。 后来他在回忆录里写:“母亲走那天,我站在村头老槐树下,才懂‘忠孝难两全’。从前带队伍转战南北,以为胜利能补所有遗憾,可直到她闭眼才知,有些离别,连说‘对不起’的机会都没有。” 陈锡联始终记得母亲嘱托,在不同岗位上关注家乡建设 —— 村里的桥架起了木板,三叔、四叔的坟也修好了。 那半块银元,他一直带在身边,成了跨越 18 年分离、见证革命岁月的信物。每次见它,就想起母亲在黄安山村的等待,想起 1947 年冬天大别山深处的匆匆重逢与告别。 陈锡联用一生践行对母亲的承诺:战场英勇作战,和平年代勤恳工作,诠释 “忠孝” 重量。 这段 18 年分离、短暂重逢又永别的母子情,成了革命岁月里动容的记忆,提醒后人:先烈牺牲奉献的背后,总有家人的牵挂支撑。
1947年,一个农民给解放军带路,路上提到了自己消失18年的哥哥,连长听到名字一
靖江的过去
2025-09-05 08:38:14
0
阅读: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