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做久了,就能发现一个套路。男士先来酒店开一间房,过了一会儿,女士就过来了,也

叙白呀嘿 2025-09-19 11:46:57

酒店做久了,就能发现一个套路。男士先来酒店开一间房,过了一会儿,女士就过来了,也不登记,就打算悄悄上楼,要是被酒店前台看见了,让她登记身份证。她就说,只是上去坐一会儿,然后你会发现,她不仅坐了一会,还有可能待了一个晚上。 我在这家某酒店做前台快三年,这种事见得比吃饭还多,但去年冬天那个穿藏青色棉袄的男人,和后来拎着碎花布包的女人,却让我记到现在。 那天是腊月廿八,天阴得能拧出水,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。晚上七点多,门帘“哗啦”被掀开,进来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,棉袄领口沾着雪,手里攥着个旧帆布包,包角都磨白了。他说话带着点北方口音,挺闷的,问:“有朝南的单间不?暖和点的。”我查了系统,只剩206房,朝东但带个小阳台,就指给他看:“这间有暖气,就是得走两步楼梯。”他点点头,掏现金付了一晚房费,拿房卡时手指蜷了蜷,问:“楼上……安静不?”我笑了:“放心,这层就住了两户,都是常住的。”他“嗯”了声,脚步沉沉地上了楼。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,门帘又响了。这次是个女人,裹着件洗得发白的红棉袄,手里拎着个碎花布包,包带子上还挂着串钥匙,叮铃哐啷的。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探头探脑,倒是挺大方地走到前台,问我:“206怎么走?” 我心里咯噔一下,这不就是标准套路嘛。我指了指楼梯:“二楼左转。不过姐,按规定得登记身份证。” 她从布包里掏出个塑料袋裹着的东西,露出半截苹果,估计是给楼上送的。听我这么说,她有点为难地搓搓手:“我就上去送点吃的,孩子还在老家等我呢。” “孩子”这俩字让我愣了愣。一般这种情况,女方要么装不认识,要么就说找朋友。我正犹豫呢,她已经往楼梯口走了,碎花布包擦着柜台角过去,掉下来个小本本。我捡起来一看,是个旧存折,第一页夹着张黑白照片,上面两个穿校服的年轻人,笑得露出豁牙。 女人很快就下来了,眼睛红红的,手里空着包。经过前台时,她把存折拿走,从布包里抓出把炒花生放我桌上:“刚炒的,你尝尝。”我还没来得及道谢,她已经踩着雪走了,红棉袄在路灯底下像团小火苗。 后半夜我值夜班,听见二楼有动静。206的门开了又关,接着是男人压抑的咳嗽声。我泡了杯姜茶端上去,门没锁,虚掩着。男人正蹲在阳台打电话,声音压得很低:“……今年回不去了……你照顾好咱妈……存折我放枕头底下了……” 我把姜茶放桌上,瞥见床头柜上摆着那盘苹果,一个没动,倒是旁边放着个摔碎的瓷娃娃,胳膊断了一条。这玩意儿我小时候也有一个,夜市上三块钱两个。 第二天一早男人退房,眼圈黑得像熊猫。他把房卡递给我时,我看见他手背上有道新鲜的疤,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。他突然问:“昨晚那花生,你吃了吗?”我说吃了,挺香的。他咧开嘴笑了,露出颗歪掉的门牙,跟照片上那个豁牙小子慢慢重合。 后来我才知道,那女人是他前妻,俩人离婚五年了。男人在工地上摔断了腿,怕家里担心,就躲在酒店过年。那盘苹果,是他以前最爱吃的。 现在每次下雪,我总能想起那个红棉袄女人,还有她留在柜台上的炒花生,热乎气儿能飘满整个大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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