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片子砸在脸上不疼，疼的是脚底下冻得发麻的铁皮靴。 五千米海拔，氧气比金子还稀，他们却把界碑擦得能照出人影。 新发的防寒服不漏风，制氧机嗡嗡响，菜棚里青椒长得比人还倔。 可巡逻路上，脚印还是一个挨一个，像钉在山脊上的铆钉。 王强那小子，一个人拦住五个越境的，没喊口号，就往前一站。 枪没开，人就怂了——不是怕枪，是怕他眼里那股子硬气。 云南的路修到村口了，广西的哨所门口多了个卖米线的阿婆。 她不收钱，说：“你们吃一口，我娃在城里才安心。 ” 他们不提苦。 苦？ 苦早被风刮走了。 他们只说：界碑在，家就在。 这年头，有人追流量，有人追风口。 他们追的，是太阳升起来前，那一片没人看见的雪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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