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齐灭亡后，胡太后与穆皇后穆邪利被俘。北周武帝下 “自谋生路” 的诏令。这时，胡太后低声说：“不如去当娼妓，日子太苦了！” 这一句话，成了流传千年的笑柄，也藏着两个女人在乱世里的挣扎。胡太后出身两大望族，从小穿锦衣、吃美食。 当年她嫁给长广王高湛。那时的她，从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。高湛早显荒淫本性，登基后专宠嫂嫂李祖娥，把胡氏抛在一边。 深宫里的胡太后耐不住寂寞，和高湛的亲信和士开私通。有时高湛在旁边，也装作没看见。 和士开是西域胡商的儿子，会玩握槊，还擅长说甜言蜜语。胡太后和他在一起后，把国库的珍宝，甚至高湛的龙床，都赏给了他。 更荒唐的是，她让昙献等僧人假扮尼姑进宫，在禅房里厮混。直到高纬撞破这事，杀了昙献和假尼姑，才把胡太后关入冷宫。可她仍没收敛，直到北齐灭亡。 穆邪利的人生满是血泪，却也算一场逆袭。她是大臣宋钦道的私生女，父亲被处死后，她被罚进宫当婢女，最初伺候斛律皇后。 后来她得到高纬的宠爱，生下皇子高恒，还被女侍中陆令萱收为干女儿，一路扶持她。斛律皇后被废后，陆令萱想让穆邪利当皇后，胡太后却想立自己的侄女。 陆令萱给胡太后的侄女下巫蛊，让她胡言乱语。高纬心生畏惧，陆令萱趁机让穆邪利假扮 “圣女”。高纬动了心，先封她为右皇后，后来废了胡皇后，让她成了唯一的皇后。 这份荣耀背后，全是算计和孤独。等高纬迷上婢女冯小怜，穆邪利慌了。她亲手把冯小怜献给高纬，想保住后位，反倒彻底失了丈夫的心。 北齐灭亡当天，邺城被攻破。高纬带着幼主高恒、胡太后、穆邪利等人，仓皇往西逃。北周军队紧紧追赶，宫殿很快烧成灰烬。 北周士兵的刀架在脖子上时，胡太后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番僧说的 “葫芦中有月” 的预言。如今成了阶下囚，她才品出些意味。 穆邪利更惨。她之前的盐商丈夫，听说她被俘，连夜写了休书，和她断绝关系。她只能独自跟着队伍到长安。 长安城的平康巷，是达官贵人寻欢的地方。胡太后和穆邪利推开青楼大门时，没人料到她们会在这里 “风光”。 胡太后快五十岁了，保养得好，仍有当年的风韵；穆邪利年轻，皮肤白净，惹人怜爱。老鸨见她们气质不凡，立刻说：“就你们俩，肯定能当头牌！” 第一天陪客，胡太后就说：“做皇后，还不如当娼妓快活。” 这话让满座的人都震惊，有人叫好，有人议论。很快，这事编成歌谣，传遍了长安。 穆邪利没说话，伺候客人时却忍不住掉泪。她想起儿子高恒被掳到北边，生死不明。自己从皇后沦为娼妓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。 可这 “快活” 背后，全是苦楚。胡太后每天强装笑脸，和客人周旋。到了深夜，就摸着高湛送的珍珠项链发呆，这是她唯一的念想。 穆邪利的日子更难熬。她常对着镜子想：“没这副容貌，我还能活吗？” 可她也清楚，没这副容貌，自己早死在路边了。 让人叹息的是，在青楼里，这对婆媳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。胡太后说：“当年我有你一半的隐忍，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。” 穆邪利苦笑：“太后早知道结局，当初会后悔吗？” 两人没明说，却在风月场中找到一丝安稳 —— 不用看别人脸色，不用参与夺权争斗。 但这种安稳终究是假的。北周朝廷虽没明令禁止，却在暗中监视她们。谋士还记录下她们的言行，想用来警示后人。 老百姓把她们的故事越传越离奇，有人骂她们不知廉耻，有人叹她们身不由己。 最难受的是，这所谓的 “自由”，其实是另一重枷锁。胡太后曾说：“以前在宫里，像被关着；现在当娼妓，倒能多看看外面。” 可她心里清楚，这 “外面” 也只在青楼的高墙内。出了门，她还是亡国奴，任人欺负。 穆邪利更惨，连虚假的自由都没有。有一天，盐商的妻子带人冲进青楼，把她打得浑身是伤。这时她才懂，“自谋生路” 不过是换个地方受欺负。 她一瘸一拐地回到胡太后身边，两人抱在一起哭。眼泪里有对命运的绝望，也有对彼此的感激。 后来北周灭亡，隋朝建立。胡太后和穆邪利的故事没被遗忘，史官写进史书，文人编成戏曲，用来警示后人。 而她们，在历史长河中成了 “红颜祸水” 的典型。没人记得她们是权谋斗争的牺牲品，只记得长安平康巷里，那两个亡国后妃的荒唐故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