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谢霆锋演唱会的门票也太抢手了吧！不是说实名制购票了么，怎么我们这些普通粉丝还是难买到票？结果一看，黄牛手里啥位置的票都有，开口价还很夸张，有的甚至炒到十几万一张。你说这不是离谱嘛！
我就是那种会在开票前一晚把闹钟设三遍、把流量和宽带都切换试一遍的打工人粉丝。说归说，我还是照例提前十分钟进了页面，手心都是汗，验证码像在跟我捉迷藏。倒计时归零，按钮亮了，我点得跟打游戏似的，界面卡在“排队中”，转圈转得人头晕。等屏幕一灰，显示“暂时无票”，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像白跑了两公里最后被绊了一脚。同事端着咖啡路过，我装作若无其事，其实耳朵烫得像刚被太阳晒过。又刷新几次，还是那一句“请稍后再试”，真是能把人憋出内伤。
我没死心，打开二手平台和几个群，看见一堆“可选区”“包进场”“不用担心”的信息，配图整整齐齐，连排号都标好了。价格往上窜得比油价还快，我粗略一算，有的比我一个月房租还贵，简直离谱到天边。更让我犯嘀咕的是，里面夹着“企业福利票”“俱乐部尊享”的说法，听着就不是普通人能碰到的门路。我盯着一张看台后半段的票，位置被柱子挡了半边，卖家还写着“视野无敌”，这也太会说了吧。我把手机按灭，深呼吸一下，感觉气没处撒，只能狠狠喝了口凉水。
下午下班我绕去场馆那边，天色刚暗，门口拉着围栏，工人师傅在地上画线，风里混着烤肠的味道。几个小摊摆着手幅、荧光棒，十块二十块的，脸上都是忙活了一天的油光，倒显得踏实。保安在门口踱步，我不想打扰，找了块台阶坐着，看人流进进出出，配送员推着两大箱矿泉水，呼哧带喘。拐角处贴着一张“志愿者招募已结束”的纸，让我愣了两秒，原来还有这种渠道。我脑子里飞快盘算，如果早点知道，也许能用一下午的时间换个入场机会。
回到家我把截图、时间记录、排队号码都整理好，写了封很长的投诉，发给平台客服和12315，还顺手留了个电话。两天后收到回复，客气得像模板，意思大概是“感谢反馈，会优化流程”，就没下文了。我追问了一遍，得到的仍是同一段话，像把话筒扔进了井里，回声空空荡荡。朋友给我支招，说有城市搞过二次转售平台，实名内转、定价封顶，不知道我们这儿啥时候能跟上。我也不是非要占理的人，可总觉得有些道理该说出来，不说就像牙缝里塞了菜叶，别扭。
演出那天晚上，我没进场，带着小马扎去了外场草坡，离主入口两百米，风能把音浪吹过来。第一首前奏一响，人群里起了嗡嗡声，像麻雀从树上全飞起来，热气顺着路灯往上冒。有人把手机举高，直播给远方的朋友，我也把画面分给外地的表妹，让她听个响儿。路边摊的老板忙得满头大汗，糖葫芦在灯下亮晶晶，孩子们拿着小旗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，只觉得好玩。角落里几个人悄悄换手带，有人拿着厚厚一叠，低头算钱，几分钟就散了，我看着心凉，又有点无力。
第二天刷新闻，看到有人吐槽无障碍通道被临时占用，还有轮椅位被“临时调整”的事，心里更不是滋味。说到底，音乐是大家的，门口却越来越高，能翻过去的人反而不一定是最想听的那批。我想起楼下大爷打太极的配乐，破喇叭吱呀吱呀，倒是让整条街都跟着有了节奏。要是主办肯在场外设个免费大屏，把二次转售做成公对公，捆上证件和价格上限，能少多少破事。再配点学生价、公益票，把票分去学校和工地，这才像话。
我没再刷那些高价链接，索性把攒下的钱报了个周末吉他课。手指头被琴弦勒出一条条白印子，后来起茧，疼得我吸气又笑，像长了隐形的护甲。老师老播放现场版，说氛围才是灵魂，我站在窗边跟着小声哼，楼下有人晾被子，阳光味儿顺着旋律飘上来。偶尔路过场馆，我还是会停一会儿，扒着栏杆听里面调音，像和从前的自己打个照面。抢不抢得到票这事，变成了我日历上的一块小磕碰，不是伤疤，就是个提醒。
当然，该较真的地方我也不会放过，我在社群里拉起了一个表单，收集大家失败的经历和证据。有人是支付卡在风控，有人是页面跳回首页，还有人明明绑定了证件却显示不合规，五花八门。数据多了，话才有分量，哪怕只推动一个小改动，也算不白忙活。朋友笑我像个较真儿的老学究，我摆摆手，心里却踏实了点。说简简单单一句话，花钱买票看演出，什么时候能回到正常轨道呀？难道我们看场演出也要被黄牛分配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