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西平遥古城里头,有个叫耿保国的老师傅,今年差不多七十岁了。1997年那会儿,他做了一件让街坊邻居都觉着犯傻的事——东拼西凑借了百来万,买下西大街一座快塌了的明代老院子。 那院子大得吓人,三千多平米,七十来间房,当时屋顶漏雨,墙上长满青苔,院里杂草长得比人都高。可老耿就是个认死理的人,硬是花了二十多年时间,一砖一瓦地把这破院子给救活了。 当初老耿买下院子的时候,家里人没一个赞成的。那会儿百来万可不是小数目,普通人挣一辈子都见不着这么多钱。 可老耿心里有主意,他从小在平遥长大,总觉得这些老房子藏着老祖宗的智慧。他是做推光漆器的手艺人,手头有点积蓄,但离百万还差得远。 最后把存款掏空,又找亲戚借了一圈,连银行贷款都办下来了,才勉强凑够数。 签契约那天,他手抖得差点握不住笔——不是后悔,是知道这辈子都得跟这院子拴在一起了。 修房子可比买房子难多了,那井口的辘轳都锈断了,他们换了新的,房梁被虫蛀得厉害,得一根根拆下来照原样换新的。 最难的是找材料,现在盖房都用新式砖瓦,可老耿非要找老青砖、旧木料。 他经常骑个自行车在周边县城转悠,听说哪家拆老房子就赶过去,有时候为几块雕花砖头能跑上百里地。有回在乡下看见个门楼上的石雕好看,硬是跟人家磨了三天,最后用新车轮胎换了下来。 老耿修房子有股倔劲儿,有人说你这院子七十多间房,改建成客栈肯定赚钱,他直摇头,说那就把老宅子糟蹋了。 政府后来想给他补贴搞旅游,他也没要,就怕人来人往把老建筑踩坏了。 这些年老耿把做漆器的手艺也用在了修房子上。正房门楣上那块“浑漆斋”的匾额,是他用推光漆工艺一点点磨出来的。 这种手艺麻烦得很,要上八九遍漆,最后还得用真金描字,为调出合适的底色,他试过几十种配方,手上沾的漆洗半个月都掉不了色。 现在匾额挂在大门上,太阳一照金光闪闪的,过路的游客都爱在那儿拍照。 院子慢慢有了模样,三进院的格局恢复了,青砖铺的地面扫得干干净净,屋檐下的木雕也补全了。老耿在院里种了棵槐树,春天开白花,夏天能遮阴。 他最爱干完活坐在树底下石凳上,看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。 有时候邻居孩子跑来玩,他就指着梁柱上的雕刻讲古——这个是“福寿双全”,那个是“岁寒三友”,都是老辈人留下的吉祥话。 让人欣慰的是,两个儿子后来都理解老爹了。大儿子本来在城里打工,现在回来帮着做漆器;小儿子更厉害,去年还在全国手艺比赛里拿了奖。 现在这院子成了平遥一景,不收门票,谁都可以进来参观。老耿遇到感兴趣的游客,还会演示推光漆怎么做,他那双手又粗又糙,可一拿起工具就特别稳当。 二十多年过去,当初笑话老耿的人都改了口。现在大伙儿都说,要不是他这个倔脾气,这栋明代的院子早没了。 去年平遥古城申遗成功二十周年,市里给老耿发了“非遗传承人”的证书。证书现在挂在正堂墙上,跟那些老匾额挨着。 老耿说这宅子往后就留给儿孙管,而他只希望等将来他走了,这个院子还能留给家人一点念想……
在山西平遥古城里头,有个叫耿保国的老师傅,今年差不多七十岁了。1997年那会儿,
彼岸花香情无尽
2025-10-08 17:02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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