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块金牌挂到脖子那一刻，她们五个人的手还是抖的。 直播镜头扫过去，我盯着屏幕，心里就一个念头：这帮孩子终于把去年输的那口气咽回去了。 10月15号晚上，印度亚锦赛女团决赛，中国队3比1日本。 最后一分落地，王艺迪把球拍往台上一扣，声音脆得像过年放鞭炮。 我数了一下，她从落后两分到连拿五分，只用了47秒。 教练席的马琳没蹦起来，只是深吸一口气，把口罩拉下来擦眼镜，那动作比任何庆祝都真实。 往回倒带，上午半决赛打韩国，陈幸同膝盖贴着厚胶布，局间暂停她只说了三个字：“给我发。 ”接着就连拧三个反手斜线，球像算好一样砸在边线上。 弹幕刷“这球不讲理”，我却在想，她昨晚肯定偷偷练到球馆熄灯，因为去年她输过同一个人，赛后采访她只说“回去加练”，没别的借口。 领奖台上，五件红色外套排一排，胸口国旗刚好连成一条直线。 记者让她们比个心，孙颖莎把金牌塞到队服里，说“挂着沉，先让心脏歇会儿”。 这句话被截成短视频，一小时点赞破百万。 我看评论区，最高赞是：“原来冠军也会嫌金牌重。 ” 我把手机放下，去厨房倒水，发现手也在抖。 不是激动，是想起自己每天七点挤地铁，下班累到不想说话，还骗自己“平凡可贵”。 她们练到球馆关灯，我练到写字楼熄灯，区别只是有人把汗水换成金牌，我把汗水换成房贷。 但那一刻，我觉得我们都在同一条终点线，只是赛道不同。 电视回放结束，镜头扫过观众席，一个穿中国队T恤的小丫头举着牌子：“我以后也要站在上面。 ”她踮着脚，牌子挡住脸，只露出一双球鞋，边都磨白了。 我截图保存，设成群头像。 朋友问我什么意思，我说：提醒自己，别光鼓掌，也得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