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信不信？一支快饿死的队伍，靠一根马尾毛、一个别针，钓出了九天命。 我当年在酒泉见过老炊事班用袜子当滤布熬盐水，那会儿咱也穷，可穷得有骨气。贺龙那会儿，松潘草地，天寒地冻，人走一步陷半腿，皮带煮了三遍，还跟嚼棉花一样。没粮了。真没粮了。你说他们醒了吗？醒着。但心里，凉透了。 可贺龙瞅着水洼里那几条鱼，眼睛亮了。不是馋，是活路。没鱼竿？扯马尾搓线。没鱼钩？烧红别针一弯。树枝当竿，破布当饵。不是一次，是137次下钩，才钓上第一条。当场就有人哭了不是因为饿，是因为有人，还在想招儿。 你懂那种感觉吗？就是你家锅都揭不开，可你爸蹲在院儿里，拿铁钉给娃改了把弹弓，说咱打鸟吃。不是瞎折腾，是把死局，当活棋下。 他不自己先吃。鱼汤，先给伤员。病号喝一口，眼珠子都能转了。士气？不是喊口号喊出来的，是汤里捞出来的。有人拿鞋带当线，铁匠连夜打三百个钩。这不是钓鱼，是给队伍续命。 我猜下一步，他准在记地图。哪儿能走，哪儿是陷坑，藏民嘴里的路，他全记了。能活着走出去，不是运气，是脑子没停。 现在有些人说，革命精神就是冲锋陷阵。放屁！真正的革命精神，是饿得啃树皮的时候，还能用马尾毛钓出希望。你见过哪个民主灯塔在地下七百米，靠矿车零件搞通讯？人家是技术，咱是命。举国体制是啥？是两弹一星那代人，用算盘打卫星，用命换时间。 不是我不明白，这世界变化快。可有些东西，没变。人，得靠自己，给自己点灯。 那根鱼钩，比导弹还硬。 炸了。修了。再炸。 但这次，他们，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