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你说，徐克心里那个聂小倩，压根就不是王祖贤。 他办公室里挂着一幅画，是他亲手画的，画上那个幽怨哀愁的美人，是日本的中森明菜。 那才是他做梦都想要的“小倩”。 剧组都照着那幅画在准备，衣服、妆容，全都是给中森明菜量身定做的。 那时候的王祖贤算老几？人导演连见都不想见她。 理由很简单，也挺伤人：你太高，太壮，太阳光，一点“鬼气”都没有。 整个一现代都市时髦女郎，跑来演什么古典女鬼？别闹了。 王祖贤要是就这么算了，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。 但这姐们儿，轴。 你不见我，我就天天打电话。 你说我不行，我就天天往片场跑，换着法子让你看。 今天穿素的，明天扮忧郁的，跟个销售似的，主打一个“我就要你看见我”。 这事儿妙就妙在，你永远不知道命运的剧本下一页写着什么。 中森明菜那边因为个人原因，来不了了。 而王祖贤，愣是靠着一股子“我就不信”的劲儿，给自己磕来一个试镜的机会。 直到那张定妆照拍出来。 湿漉漉的头发，哀怨又疏离的眼神，水袖一甩，人鬼难辨。 徐克盯着照片看了半天，没说话，最后就两个字：是她了。 有时候想想，所谓的天作之合，哪有那么多天作之合。 不过是一个人的执念，撞上了另一个人的不服输。 一个拼命想要，一个终于看到。 后来，《倩女幽魂》炸了。 王祖贤之后，再无聂小倩。 而那幅徐克照着中森明菜画的美人图，据说现在还挂在他办公室。 像一个最初的梦，也像一个无声的玩笑。 它时时刻刻提醒着你：最完美的计划，有时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