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51年,一名旅居奥地利的瑞士医生在施蒂利亚地区,发现一个古怪的习俗:当地人居然长期以砷为食!要知道,砷及其化合物都有毒性,有的非常致命,比如砒霜,但这里的男女老少却一点事都没有。 1851年的春天,瑞士医生约翰·雅各布·冯·楚迪背着行囊,沿着蜿蜒的山路踏入施蒂利亚山区。 他此行的目的,本是探访当地矿区的健康状况,但没想到迎接他的,却是一段令他终身难忘的奇异民俗。 初入小镇,薄雾还笼罩着屋顶,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矿石的腥味。楚迪看到一些矿工正扛着沉重的矿石下山,每个人都面色红润、动作矫健,与他在维也纳见过的矿工大相径庭。 楚迪的直觉告诉他,这种健康与力量不可能仅靠劳动得来。于是,他开始与矿工交谈。 62岁的矿工格雷格·霍夫曼热情地接待了他,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,一边笑着说:“医生,你见过的人都累得喘不过气,而我们吃了砷,就不一样了。扛矿石像搬棉花,呼吸顺畅,身体不累。” 楚迪皱起眉头,半信半疑地追问:“砷?你们吃砷?”格雷格拍了拍胸口,神态自然:“吃啊,从小就吃。家里每顿饭都有一点,少了不舒服。” 为了验证,楚迪开始在几户人家中进行观察。他注意到,男人们在矿井里搬运数十公斤的矿石仍显得轻松,而女性则因长期涂抹砷膏,面色红润、皮肤紧致,连未婚姑娘都光彩照人。 小镇上,孩子们从幼年起就接触少量砷,被家长视作“体质培养”的一部分。 楚迪还发现,如果有人减少砷的摄入量,会出现夜间失眠、呕吐、轻微痉挛等症状,而长期过量摄入则可能导致急性中毒。 楚迪的好奇心与责任感让他决定深入研究。他住进矿区的一户家庭,每天随矿工进矿,观察他们的生活作息、饮食习惯。 清晨,他陪伴矿工们拌粥、加入微量砷粉;中午,他在矿区食堂记录矿工的体力表现;傍晚,他走访妇女和孩子,观察砷膏和食物的使用情况。 楚迪详细记录每个人的年龄、性别、体格以及食用砷的剂量,甚至在厨房里仔细称量每次加入的砷粉重量。 他发现,当地人已经形成一种“低剂量耐受”,身体似乎对砷产生了微妙的适应。 在与居民的交流中,楚迪还感受到施蒂利亚民俗的社会心理影响。 年轻男女通过红润的面色和强健的体魄来吸引异性,矿工们以搬运矿石的力量为荣,妇女们则在集市上炫耀皮肤光亮。 小镇的婚恋观念与砷习俗密不可分,红润的肤色、健壮的体格成为健康和勤劳的象征。 楚迪常在傍晚的集市闲逛,看到少年少女们围着化妆摊,互相比较谁的肤色更亮,谁的皮肤更细致;矿工们则在一旁炫耀自己体力强健,仿佛砷已成为社区文化的一部分。 楚迪也曾尝试对少数志愿者进行实验,他让他们暂时停止食用砷粉,并仔细记录生理反应。 结果显示,停止摄入的人出现轻度失眠、头晕和食欲下降;而维持适量摄入的人,则依旧精神饱满、动作敏捷。 他惊讶地发现,这种微量摄入与人体耐受性之间竟存在一种奇妙的平衡。楚迪深知,这既是一种民俗,也潜藏着巨大风险,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中毒。 回到家中,他开始整理笔记和数据,并撰写文章投稿到欧洲医学期刊。 他在文章中写道:“施蒂利亚居民长期摄入砷,形成低剂量耐受,体质强健、面色红润,但砷的毒性不可忽视,普通人不可模仿。” 文章一经发表,立刻在欧洲引发热议。 工业革命使得砷产量激增,价格便宜得像土,维也纳、巴黎、伦敦的药店和化妆品店纷纷推出含砷商品,从美容膏到补药、从早餐粥到药酒,施蒂利亚的食砷习俗成为时尚潮流。 楚迪也看到危机。欧洲各地砷中毒案件激增,法庭上辩方律师常引用“施蒂利亚辩词”,声称被告长期食用砷,是民俗习惯,并非谋杀意图。 楚迪心中忧虑:“民俗固然有其文化价值,但科学与安全不能忽视。”他不断在信件中呼吁医学界,强调监管和剂量的重要性。 多年后,楚迪的研究成为医学史上关于砷耐受和毒理学的重要案例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