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8年,狱医刘石人到女牢诊病,一个女犯突然摔倒在地,刘石人下意识地去扶她,下一秒却愣住了,因为对方竟塞给他一个纸团。 刘石人指尖触到纸团的瞬间,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那纸团被攥得温热发潮,边缘磨得毛糙,显然在手里藏了许久。女牢里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,铁窗透进来的光线昏暗,看守正背对着他们抽烟,烟雾顺着铁栏杆飘进来,呛得人喉咙发紧。他低头扶人的动作没停,手指却飞快地将纸团塞进白大褂的内袋,指尖摸到口袋里藏着的听诊器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勉强镇定下来——行医二十年,他救过伤兵、治过百姓,却从未像此刻这样,觉得自己的双手正托着千斤重量。 这个女犯他有印象。编号37,名叫李玉梅,上个月被押进来的,据说参与了地下党活动。她总是低着头,头发遮住大半张脸,手腕和脚踝的镣铐磨出了血痕,却从来没像其他犯人那样哭哭啼啼。前几天刘石人来巡诊,看到她趴在地上写什么,被看守发现后狠狠踹了一脚,作业本被撕得粉碎,她却咬着牙没哼一声。此刻她靠在刘石人胳膊上,抬眼的瞬间,他看清了那双眼睛——布满红血丝,却亮得惊人,像暗夜里不灭的星火。“医生,我头晕得厉害……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紧张。 回到值班室,刘石人反锁房门,手抖着展开纸团。字迹是用烧黑的木炭写的,笔画歪斜却有力,上面只有三行字:“西牢三号房有三位同志染痢疾,缺磺胺。东北角围墙外有老槐树,今夜子时接头。” 他盯着“磺胺”两个字,心沉了下去。1948年的北平,国民党对进步人士关押的监狱管控极严,药品更是紧俏物资,磺胺这类抗菌药被列为“违禁品”,一旦查出私藏,轻则关禁闭,重则按通共论处。可他想起李玉梅那双眼睛,想起三天前巡诊时,看到西牢三号房的犯人蜷缩在草堆里,脸色蜡黄,嘴唇干裂,其中一个已经烧得昏迷不醒。 刘石人不是没有犹豫过。他祖籍山东,抗战时全家逃难到北平,父亲是中医,临终前嘱咐他“医者仁心,不分党派”。抗战胜利后,他被强征到这座监狱当狱医,亲眼见过看守对犯人的酷刑,见过进步青年被打得皮开肉绽仍高唱国歌,也见过不少像李玉梅这样的女同志,明明年纪轻轻,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。上个月,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因为传递传单被抓进来,受尽折磨后奄奄一息,刘石人偷偷给她塞了止痛药,小姑娘临死前拉着他的手说:“医生,我不怕死,就怕看不到新中国成立。” 那句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,让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。 当天下午,刘石人以“采购常用药品”为由,向监狱长申请外出。看守跟着他跑了三家药店,都被告知磺胺缺货——其实他早就打听好,只有城南一家私营药店偷偷售卖,只是价格高得惊人,而且要冒风险。他把自己攒了半年的薪水全拿出来,老板盯着他看了半天,才从柜台底下摸出一小瓶磺胺,压低声音说:“刘医生,这东西沾手就惹麻烦,你可想好了。” 刘石人攥着药瓶,手心全是汗,只说了一句:“有人等着救命。” 夜里的监狱格外安静,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。刘石人值夜班,借着巡诊的名义,绕到西牢三号房。看守靠在门框上打盹,他快速将药塞进其中一个犯人手里,低声说:“按说明吃,每天三次。” 那犯人睁大眼睛,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,他摇摇头,转身快步离开。子时一到,他借口去厕所,绕到东北角围墙外。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穿黑布衫的男人,看到他来,递过来一个布包:“李同志让我谢谢你,这是组织给你的一点心意,还有下一步的联络方式。” 刘石人没接布包,只说:“药送到了,以后有需要,只要我能做到,绝不推辞。” 从那天起,刘石人成了监狱里秘密的“补给员”。他借着巡诊的机会,传递情报、运送药品、给受刑的同志处理伤口。有一次,李玉梅因为拒绝透露组织信息,被打得浑身是伤,刘石人给她包扎时,看到她背上的伤口血肉模糊,忍不住红了眼眶。她却笑着说:“刘医生,这点伤不算什么,等革命胜利了,我还要去看看天安门呢。” 刘石人别过脸,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——他不知道这场斗争还要持续多久,也不知道这些同志能不能等到胜利的那天,但他知道,自己必须坚持下去。 1949年1月,北平和平解放。监狱被接管的那天,李玉梅和其他幸存的同志走出了铁牢。她在人群中找到刘石人,深深鞠了一躬:“刘医生,谢谢你,是你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。” 刘石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,看着远处升起的红旗,突然明白,自己做的不仅是医者的本分,更是一个中国人对家国的坚守。那些藏在白大褂里的纸团、深夜传递的药品、暗中的相助,都是黑暗中微光,汇聚起来,便照亮了通往光明的道路。 刘石人用自己的医术和勇气,在特殊的年代里书写了一段感人的故事。他让我们看到,信仰的力量可以跨越恐惧,医者的仁心能够对抗黑暗。在民族复兴的道路上,正是因为有无数这样的普通人,默默奉献、勇敢担当,才换来了如今的山河无恙、国泰民安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