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微风]1996年，左宗棠曾孙想回上海，写信给市委，请求分一套低楼层的房，谁料，他时任上海副市长的女儿竟毫不犹豫拒绝。 1996年初春，一份特殊的公文摆到了上海分管科教文卫副市长的办公桌上。 这不是一份普通的行政审批，而是一张亲情考卷，申请人名叫左景鉴，中国外科界的泰斗级人物，此时已是87岁高龄。 因为严重的关节炎，这位曾站了一辈子手术台的老人已无法应付楼梯的折磨，在重庆那间逼仄的老屋里困了三天后，堂兄左景伊代笔替他写下了这封请求信：不求大富大贵，只想依规矩申请一套上海的低楼层公房，以此终老故乡。 这一纸公文兜兜转转，最终按职权划分，落到了女儿——时任副市长左焕琛的手里。 在那间可以看到黄浦江畔的办公室里，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微妙，办事处的同事们看过了信，心里都甚至这名字的分量。 左老早年毕业于同济，从红十字会医院到中山医院副院长，抗美援朝时还在前线救过无数伤员，无论资历还是贡献，这点养老的请求在大家看来合情合理。 周围甚至有人悄声建议：老人年纪这么大了，又是您的父亲，这种特殊情况稍微通融一下，也没人会说闲话。 只要大笔一挥，父亲的晚年就能在上海安稳度过，但左焕琛坐在那里翻开了政策手册，她并没有急着动用副市长的裁量权，而是像个普通办事员一样，一条条核对条款。 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行字上：无本地工作经历，不符分房条件，父亲早已调离上海四十年，按现行规定，这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硬杠杠。 没有什么犹豫挣扎，也没有因为这是父亲就该有的“法外开恩”，左焕琛提起笔，在那张原本满载希望的宣纸申请上，留下了一行绝不含糊的批复：申请人无上海工作记录，须守公平，不搞特殊，按规定回避。 这一笔下去，过程干净利落，却彻底断了父亲回家的路，信件经由邮路被原样退回了重庆。 很多人不理解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“绝情”，但这恰恰是左家两代人无声的契约，早在1956年，当时左焕琛刚满16岁，还在读医学院。 那一年，左景鉴响应国家号召，要举家西迁援建重庆医学院，走的时候，他干了一件让外人瞠目结舌的事：把组织分配的复兴中路近两百平米的复式公寓、那是让人羡慕的新康花园小洋楼，一把钥匙直接退还给了公家。 女儿想留个小房间放假回来住，左景鉴只回了一句：“人走了，房子是国家财产，就得还。” 那一幕深深烙在左焕琛心里。 父亲临行前只带走了二十箱医学书籍，指着车窗外的景象对哭泣的女儿说，长江水终归流向大海，医生就要去最需要的地方，父亲甚至因为不搞特殊的原则，让女儿早早去住集体宿舍适应生活。这种“公私分明”的家风，不是写在书里的教条，而是从那把被退还的洋楼钥匙开始，就刻进了骨血。 收到被女儿亲手驳回的申请信后，远在重庆的左景鉴并没有发怒，也没有再去为了房子的事纠缠，他拆信看完，只是淡淡笑了笑，不仅没觉得寒心，反而铺开宣纸，给铁面无私的女儿寄去了八个大字：“不忘初心，方得始终”。 这位救人无数的名医，左宗棠的曾孙，晚年就在重庆的老屋里，平静地接受了“不搞特殊”的结局，老干部圈子里一度对此议论纷纷，既觉得原则可敬，又心疼老人的漂泊。 左家其他后辈，像曾担任企业高管的左迅生、宁肯在家做学问也不要闲职的左景清，似乎都习惯了这种主动放弃优待的选择，“身无半亩，心忧天下”的祖训在住房这件实事上，被演绎得淋漓尽致。 住房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，没有例外，只有规则。 1997年5月，申请被拒仅仅一年后，88岁的左景鉴在重庆病逝，他留给世界的遗产很少，除了那三条让后辈和患者受益的从医规矩，剩下的就是一个未了的还乡梦。 遵照父亲的遗愿，左焕琛乘船来到长江，将骨灰撒入滔滔江水，既然生前不能破例分房回上海，那就让这载满一生仁术的生命，顺着长江水漂流回那片他出发的海。 退休后的左焕琛，到了86岁高龄依然常穿白大褂出现在社区义诊的现场，她的口袋里，常揣着父亲生前用过的旧怀表。 那年被她亲手切断的回乡路，最终以另一种方式接续上了：她守住了父亲教她的规矩，也活成了父亲期待的样子，那份被拒的申请书如今静静躺在重庆街道办的纪念室橱窗里，和手术刀摆在一起，无声地讲述着这对他没住上新房的父女，留给世间最硬气的答案。 参考：人民网重庆弘扬科学家精神百场宣讲活动启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