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价70，现在卖75。 明星说了一句，直接卖不动了。 这顶“天价”的帽子

进价70，现在卖75。 明星说了一句，直接卖不动了。 这顶“天价”的帽子，到底多少钱？ 洪剑涛老师可能没想到。 他去乌镇旅游，看见乌毡帽试戴要收5块钱，觉得不可思议，随口说了几句。 结果，一顶传承百年的非遗帽子，差点被一句话“压”没了价。 乌镇东栅的老作坊里，62岁的周师傅正对着一堆乌毡帽叹气。 指尖划过帽檐那圈磨得发亮的羊毛边，这是他今早第三次整理被试戴后变形的毛毡——有些客人试完随手一扔，沾着的汗渍在羊毛上晕开暗黄的印子。 几天前还能日出货二十顶的帽子，现在货架上的存货已经堆到了第二层。 街坊说，自打那位明星在视频里皱着眉说“试戴还要钱”，来问价的人就少了一半，剩下的开口就砍：“人家都说不值，你这75太贵了。” 周师傅拿起一顶新帽，纯羊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，手指按下去，厚实的毛毡能慢慢回弹。 “这毛娇贵得很，”他把帽子凑到灯下，能看见细密的编织纹路，“蹭一下，表层的绒毛就倒一片；要是沾了头油，洗十遍都去不掉那股味儿。” 试戴的人多了，一顶帽子轮流接触不同的头皮，谁能保证没细菌？ 前几年就有客人试完回去起疹子，闹到作坊来，最后还是周师傅自掏腰包赔了医药费。 那5块钱，哪是试戴费？ 是周师傅给老手艺设的一道小门槛——愿意掏这钱的，多半是真心想买，会爱惜着试；随手想戴的，也就知趣地放下了。 可屏幕里的几句“不可思议”，像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河。 评论区里炸开了锅，有人说“抢钱啊”，有人拍视频吐槽“非遗也开始割韭菜”，还有人直接跑到店里，把帽子往头上一扣就走：“明星都说了不用给钱，你凭啥拦着？” 周师傅没法跟每个人解释羊毛的特性，也没空翻出十年前学手艺时师傅传下的《毡帽打理要诀》。 他只能咬咬牙，把试戴费免了，售价从75降到70——比进货价只多5块，连房租都快不够付了。 当我们对着“5块钱试戴费”义愤填膺时，有没有想过：那些在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帽子，为什么从没听说过试戴收费？ 不是因为它们更“良心”，是因为机器织的化纤毛随便蹭，脏了扔洗衣机就行；而乌毡帽不行，它是有“脾气”的——百年前手艺人用脚踩出来的羊毛毡，每一根纤维都带着温度，也带着娇气。 我们习惯了用超市货架的标准衡量一切——便宜、方便、随便试。 却忘了有些东西长在土地里，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业品，它们有自己的生存逻辑，有手艺人用半辈子守着的规矩。 周师傅的徒弟小徐，前几天偷偷抹眼泪。 他跟着师傅学了八年，从煮毛、擀毡到定型，手上烫了多少泡，被羊毛扎得痒了多少个夜晚，才敢独立做一顶合格的乌毡帽。 “现在倒好，”他说，“人家觉得我们连让人白试的大方都没有。” 帽子是便宜了，可愿意花心思学这门手艺的年轻人更少了。 毕竟，谁愿意守着一门连试戴门槛都保不住的营生呢？ 洪剑涛后来道了歉，说自己没了解清楚情况。 可那些被冲散的老规矩，被压下去的手艺尊严，还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吗？ 当我们终于知道那5块钱不是“天价”，而是手艺人最后的体面时，货架上的乌毡帽，已经蒙了一层薄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