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毛主席远赴苏联,离开前特意叮嘱李克农:等我一离开北京,你须把一人给我秘密抓起来,以防万一! 李克农攥着那份截获的密电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电文里“毛泽东定于12月1日访苏,0409”几个字像冰锥,扎在新中国刚站稳的脚跟旁——城楼上的红旗还飘着开国的喜气,城根下,毛人凤布下的特务网已悄然张开。 当时的北京,南池子九道湾7号的小院里,一个叫“计旭”的男人正调试着电台。他不知道,百公里外的天津港,两笔从香港汇来的大额汇款,已让侦查员的笔尖在卷宗上划出重重痕迹。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暗战。毛泽东访苏不仅要谈建交和援助,更关乎新政权在国际舞台的立足——敌人显然想借这个当口,用爆炸声制造恐慌。 “0409”,这串冰冷的数字成了突破口。有人猜是姓氏代号,查遍北京户籍里的“郭、国、顾、巩”,档案堆成小山也没结果;有人说或许是潜伏日期,技术人员对着日历翻了半个月,仍是迷雾一团。 就在线索快要中断时,一个细节被重新拎了出来:特务吃饭得花钱,毛人凤从香港送经费,总得有个落脚处。 侦查员把天津各银行的境外汇款记录翻了个底朝天。 终于,一个叫计爱琳的女人出现在清单上。她是新侨贸易公司股东,近期接连收到两笔香港大额汇款,解释含糊其辞,眼神却藏着警觉。 顺藤摸瓜,视线落到了她弟弟身上。这个对外自称“计旭”的男人,住在紧邻天安门的南池子九道湾7号——离中央机关的直线距离,步行不过十分钟。 被俘的特务在照片前打了个寒颤:“是他,计兆祥!北平潜伏台台长,毛人凤的心腹!” 名字对上了,李克农却没急着收网。他要的不是一条鱼,是整个网。 监听台的耳机里,突然传来鼓楼方向的电波杂音。侦查员背着探测仪,在零下十度的寒风里沿着胡同一步步挪,磁器库附近的小楼里,信号突然变得清晰——正是计兆祥藏电台的地方。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截获的新密电:“东北技术纵队已就位,空投指导员待命。” 原来,北平潜伏台不只是传递情报,还在指挥一场针对访苏专列的暗杀。 曹纯之带着队伍连夜赶赴东北。预定空投点的雪地里,他们趴在雪堆后,看着那架没有国籍的飞机掠过鸭绿江,两道黑影刚落地,就被枪口抵住了后背。 “马耐在哈尔滨等我们接头!”特务冻得牙齿打颤,供出了东北技术纵队司令的名字。 曹纯之换上特务的衣服,走进松花江饭店。马耐正对着地图比划,见“自己人”来了,咧嘴笑:“等专列过长春,咱们就炸桥!”他没注意到对方掏枪的动作,直到冰冷的枪管贴上太阳穴,才瘫在椅子上——170名骨干的名单,就这样成了送他上路的铁证。 北京这边,李克农终于下了命令。南池子九道湾7号的门被撞开时,计兆祥还在发报。侦查员从天花板的《牡丹图》后拽出电台,密码本上密密麻麻记着:开国大典的布防、南苑机场的坐标、访苏专列的路线。 “0409到底什么意思?”审讯室里,计兆祥盯着铁窗。 “你猜?”李克农递过一张纸,上面是他自己的档案编号——1940年9月加入军统,“毛人凤倒是没忘给老部下留念想。” 1950年3月,毛泽东带着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回国。西方媒体炒作的“软禁”谣言还没传开,就被北京军法处的死刑判决砸得粉碎。 计兆祥被处决那天,台湾收到一封特殊电报,发报人是“0409”——内容只有一句话:刺杀计划,彻底落空。 那封从敌台发出的讥讽,成了新中国反特史上最响亮的回音。 从香山时期为“进京赶考”清障,到这场围绕电波的暗战,李克农和那些无名侦查员用沉默的较量证明:新政权的门槛,从来不是靠口号守住的。 就像计兆祥藏电台的《牡丹图》,花瓣再艳,也盖不住背面的阴谋;而那些在寒风里监听电波、在雪地里潜伏的身影,才是真正护着新中国开花的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