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535年，东魏丞相高欢凯旋归来，回到邺城，一名侍女神神秘秘地向他告密说：“高王，不好了，世子高澄与郑氏私通了。”高欢勃然大怒道：“逆子，连我的女人也敢动，看我怎么收拾他！” 535年冬天，邺城宫墙外飘着细雪，高欢走进正殿，三个宫女立刻跪下磕头，年纪大些的那个压着嗓子说，世子和郑夫人，话没说完，高欢一巴掌拍在案几上，青瓷碗当场碎成渣。 这靠军功爬上来的人，眼下像被火烫了屁股的野狼，他攥着东魏的军政大权二十年，从怀朔镇一个小兵熬到丞相，偏偏在最风光的时候让亲儿子背刺了一刀，高澄才十四岁，武艺比不上他身边的亲卫，权谋连玩泥巴都算不上，却盯上了他床上的郑氏，那郑氏原是元家的寡妇，腰细得能勒两根绸子，十五年里把他哄得服服帖帖。 宫墙外的人不知道，世子府和丞相的寝宫离得不过半里地，十五个春天过去，少年在郑氏的教导下学会了用手指描女人的身子，却没学会把房门闩上，三个打更的宫女半年前就被悄悄调进郑氏的院子，此刻手里攥着告发状，手在抖，她们知道高欢最恨人偷看私事，可更怕不告发的下场。 娄昭君听见风声那晚，手指捏着佛珠，珠子裂了缝，这女人从粗布衣裳穿到绫罗绸缎，当年在怀朔镇拿棉絮给丈夫裹伤口，哪想过有天儿子会逼她站到悬崖边上，她最后挑了司马子如，那胖子总往丞相府送野味，此刻正举着酒壶，酒水泼在高欢喉结上，您当年跟贺六浑打仗，为一百两银子都敢拼命，现在倒让几个黄毛丫头气成这样。 三日后宫门外，六个黑衣卫士拖出五具尸体，死因都是诽谤罪，那三个宫女，还有郑氏的贴身侍婢，全在里头，高欢在书房摔了玉砚，碎片扎进掌心，他却一点不觉得疼，眼睛盯着奏折上那四个字，世子高澄，忽然想起三天前司马子如说的话，你真要废了长子，那日在滏阳河差点喂了鱼的命，怕是还得再走一回。 雪停了，宫墙里飘出刚蒸好的桂花糕味儿，郑氏手腕上的金镯子在阳光里晃了一下，她弯下腰给高澄系腰带，少年后颈上的青印还没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