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月前，女同学让我帮她修50台电脑，答应给我6000元。结果事后，她老

两个月前，女同学让我帮她修 50 台电脑，答应给我 6000 元。结果事后，她老公不但一分钱没给我，还对我说：“你们都是老同学了，提钱伤感情！”昨晚 10 点，女同学又给我打电话，让我帮她修电脑。 两个月前那个周六下午，我正蹲在地上给笔记本清灰，手机在沙发缝里震起来。 屏幕上跳着“李梅”两个字，大学时坐我前桌的女生，马尾辫总扫到我的练习册。 “张哥，帮个忙呗？”她声音带着点喘，背景里有纸箱摩擦的沙沙声，“店里收了批二手电脑，五十台，你给拾掇拾掇，能开机就行。” 我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，五十台？我这小破屋的写字台怕是都摆不下。 “给你算六千块，”她紧接着说，“够你换套新工具了吧？” 我摸了摸桌上那把用了五年的十字螺丝刀，橡胶柄都磨出毛边了，就应了。 第二天她开面包车来拉我，后备厢塞着折叠桌，后座堆着几捆网线。 到了她家小区楼下，她老公王哥在单元门口抽烟，看见我点点头，没说话。 五十台电脑堆在客厅，从茶几一直摞到阳台门，有的机箱都变形了，——我蹲下去拆第一台时，键盘缝里掉出半块干硬的饼干。 接下来半个月，我几乎住她家客厅了。 白天拆开机箱清灰换电容，晚上搬回自己家装系统，凌晨三点对着屏幕揉眼睛，窗外的路灯把我影子投在墙上，像个弯腰的问号。 李梅每天中午送盒饭来，有时是番茄炒蛋，有时是青椒肉丝，她总说“多吃点，干活费脑子”。 王哥偶尔过来转一圈，看看进度，有次拿起台修好的笔记本，“挺快啊”，说完又去阳台打电话了。 最后一台电脑点亮的时候，我后背的汗把T恤洇出个深色方块，李梅凑过来看，“哟，张哥你这手艺没丢！” 她转头喊王哥，“给钱吧，说好的六千。” 王哥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手里还捏着遥控器，走到我面前突然笑了，“张哥，你和梅子都是老同学了，”他拍了拍我肩膀，力道有点沉，“提钱多见外，伤感情不是？” 我手里的螺丝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，滚到电视柜底下。 李梅的脸一下子红了，拉了拉王哥的袖子，“你别这样……” “本来就是，”王哥甩开她的手，声音高了点，“同学之间互相帮个忙，哪能要钱？” 那天我是怎么回家的，记不太清了。 只记得五十台电脑摆得整整齐齐，而我那把磨毛边的螺丝刀，还躺在人家电视柜底下。 后来班长建了个同学群，李梅在群里发她家小超市的促销海报，我看见王哥站在收银台后面，还是捏着个什么东西在手里转。 有人在群里问“李老板生意兴隆啊”，她回了个笑脸，后面跟三个鼓掌的表情。 上周去菜市场，碰到以前同宿舍的老周，他说李梅家超市进了批临期牛奶，赔了不少钱，最近总找同学帮忙，“听说找老赵修冰箱，也没给钱。” 我没接话，手里拎着的五花肉有点沉，塑料袋勒得指节发白。 昨晚十点，手机又震了。 屏幕亮着，还是“李梅”。 我盯着看了半分钟，厨房的水龙头没关紧，滴答声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楚。 划开接听键，她声音比上次低，带着点小心翼翼，“张哥，睡了吗？” “没呢，”我靠在门框上，能看见客厅地上堆着的零件盒，“咋了？” “就是……我家那台旧笔记本，突然开不了机了，”她顿了顿，“里面存着孩子的照片，你看……能不能抽空过来看看？” 我握着听筒站在客厅，瓷砖地有点凉，心想这次该怎么说？ 她好像猜到我要问什么，赶紧补了句，“这次肯定给钱，真的，你说多少就多少。” 窗外的路灯晃进来，在键盘上投下长条阴影，和两个月前那个下午很像。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，空的，——上次修电脑时拆的烟，还剩最后一根，落在李梅家茶几缝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