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梦这段有多脏?妙玉将自己用过的绿玉斗递给贾宝玉,此举暗藏着什么意味? 不

史中阅灯火史 2025-12-24 12:15:13

红楼梦这段有多脏?妙玉将自己用过的绿玉斗递给贾宝玉,此举暗藏着什么意味? 不少人翻到栊翠庵那一回,眼睛就黏在那只杯子上:妙玉把自己常用的绿玉斗递给贾宝玉,嘴快的立刻下结论,说这笔墨不干不净,说什么“共用茶杯”“暗送秋波”。 栊翠庵在大观园里不算最显眼,却清得很。 妙玉是当家,手里有香火,也有体面。进贾府的尼姑道婆,常在贾母、王夫人那里进进出出,一会儿说做法事,一会儿说还愿诵经,顺手就能把谁谁叫去听一天经。 要真起了凡心,妙玉根本不用自己端杯子,派个得用的人去老太太跟前绕几句,宝玉三天两头往栊翠庵走不难。 偏她不使这一套,只在那天把平日吃茶的绿玉斗拿出来,斟了一盏递过去。 宝玉看了一眼,先摆架子,说这东西俗。 妙玉把杯子轻轻放在案上,那句“不是狂话,只怕你家未必找得出这么一个俗器”,等于把话顶了回去。 两人一句一句接着,听着像斗嘴,骨子里在试探对方眼界。 宝玉口里嫌俗,又知道妙玉这里“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”,索性借这个理由推开,不肯接这只杯。 妙玉听完,只好换别的器物,他也就顺着喝了,一来一往,一份“同类”的认定就被他挡在外面。 在俗人眼里,妙玉也好,宝玉也罢,都是“怪脾气”。 别家人心思都放在功名、银钱、娇妻、儿孙上,嘴上挂着“好风常借力,送我上青云”,这两位对这些算计提不起兴致,宁肯被说成不通世故,也懒得为“三升米两升豆子”豁命。妙玉看宝玉,看中的就是这股别扭劲,认定他和自己是一路人。 把绿玉斗推过去,不像在撩人,更像在说一句:你是自己人,用我的杯子也不算外。 那场大雪,众人要红梅花点景,谁去要最合适,很快就想到宝玉。 栊翠庵门一开一合,宝玉抱着梅花回来,脸上那点得意藏不住,还对着大家笑,说“你们如今赏罢,也不知费了我多少精神”。一句话带出来的,是栊翠庵里那点机锋,他在妙玉那里被点了几句,觉得自己心里亮堂了些。 绿玉斗若只当一只杯子看,也就这一点小文章。 书里偏又安排妙玉骂林黛玉是“大俗人”,这一嘴骂得突兀,合在一起想,味道就浓了。 妙玉和黛玉,出身像一模印出来的:苏州人,官宦女,自幼多病。 癞头和尚看黛玉时,说过她有出家根骨,林如海夫妇狠不下心,不肯让女儿披剃;妙玉那边,父母同样舍不得,连买替身都买了好几个,结果统统不中用,只能眼看她自己遁入空门。 结局一分两头,一个进庵,一个进府。 身体也跟着分出路。妙玉在庵里养好了身子,黛玉在贾府一年不如一年。 若当年林家点了头,让黛玉跟着和尚走,极可能就是另一个妙玉。 这样想过去,妙玉口中的“大俗人”,更像出家以后的“黛玉”,回头骂还留在俗世的那一个。绿玉斗留在她手里,是出家黛玉的那条线,黛玉本人留在贾府,是红尘里的那条线,两条并排放着。 绿玉这两个字,在花里也有根。南宋时候,陆游写《天彭牡丹谱》,记了一种绿色牡丹,说“碧花只一品,名曰欧碧,其花浅碧而开最晚,独出欧氏,故以姓著”。 天彭一户欧姓人家,培出这一品浅碧、开得最晚的花。到了明朝,这一品在记载里改叫“绿蝴蝶”“佛头青”,拖到清代,就只剩文字,说是已经绝了。明朝亳州邓氏又培出一支新花,名“豆绿”,另名“绿玉”,民间传着一句“绿玉值千金”。 曹雪芹活在乾隆年间,翻过这类花谱并不难。 书里反复提“绿玉”,可以连着林黛玉的名字,也可以连着这朵绿牡丹。 世人总爱说薛宝钗像牡丹花王,白牡丹大气端方。把那句“绿玉值千金”拎出来,多少会觉得,绿牡丹比白牡丹更稀少,也更难养得住。这一层扣在黛玉身上,比起“花王”,多了几分孤高,也多了几分晦暗。 宝玉和“绿玉”的纠缠,还绕在文字上。 大观园试才题匾的时候,他给怡红院写的是“红香绿玉”。等元春省亲,匾额被改成“怡红快绿”,“绿玉”两个字就这么从正面消失。后来作诗,宝玉落笔写出“绿玉春犹卷”,明摆着还惦记着这两个字。 宝钗心里盘算得清楚,开口劝他,说人家早就不爱“红香绿玉”,这会再提“绿玉”,像是在和上头争抢。宝玉听了,把“绿玉”改成“绿蜡”,变成“绿蜡春犹卷”,诗还照样通顺,绿玉又被轻轻挪开。 匾额是一刀删,诗句是一笔改,到栊翠庵里,茶杯干脆被推回去,这三下前后接起来,看着像一串无声的谶语。 妙玉站在庵门里,看的是出家的那条道;黛玉坐在闺房里,看的是红尘的那条道。 中间夹着宝玉,一边是清冷清修,一边是热闹又压人的家族,他犹犹豫豫,嘴上嫌杯子俗,脚下却始终没跨过那道门槛。 栊翠庵那一回,妙玉把绿玉斗递过去,是把“同类”的位置摆给他看,他退开,绿玉也就只能留在庵里、诗稿里、花谱里,再难落在自己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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