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3年,年迈的刘伯承元帅开始丧失了独立思维能力,并从那年开始,他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的病床。1974年3月,为了加强对刘帅的集中治疗,上级决定把在外地的著名心内科专家牟善初教授调到北京,担任刘帅医疗保健组组长 此时的刘帅早已被病痛折磨得没了当年运筹帷幄的模样,他的病从不是一朝一夕酿成,是一辈子戎马倥偬攒下的旧伤,叠加岁月侵蚀的必然结果。早在1916年护国战争,他攻打丰都时右眼就被弹片击中,为保住脑神经不影响指挥,硬是咬着牙让德国医生不施麻药摘除眼球,那声“军神”的赞誉背后,是刻进骨子里的伤痛。后来长征路上腿负重伤,抗战、解放战争里又数次挂彩,到了晚年,这些旧伤全成了要命的病根,1972年左眼彻底失明,彻底坠入黑暗,不过一年光景,连独立思维能力也跟着丧失了。 病床之上的刘帅,神经系统早已严重受损,清醒时少,糊涂时多,时不时会陷入痉挛,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,仔细听才能辨出几句模糊的行军口令,那是刻进记忆深处的战场回响。他没法自主翻身,没法正常进食,连最简单的吞咽都变得困难,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双手,如今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医护人员每次给他擦拭身体,都能看到浑身深浅不一的伤疤,每一道都是一段烽火岁月的见证。 牟善初接到调令时,正在外地深耕老年心血管病诊疗,这位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医学院的专家,早年间就上过云南腾冲抗日前线当军医,见过战场的残酷,更懂老革命家的不易。接到调令那一刻,他没半点犹豫,连夜收拾行装赶往北京,心里清楚,照顾刘帅不是简单的医疗任务,是扛着沉甸甸的责任,那是对开国元勋的敬重,更是对一段革命历史的守护。 第一次站到刘帅病床前,牟善初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。眼前这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,就是当年和邓小平一起率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的刘伯承元帅,就是写下无数军事著作、撑起军队院校建设的“军神”,可如今,他连眼神里的光都没了,只剩病痛缠身的孱弱。牟善初当即立下决心,哪怕只有一丝希望,也要拼尽全力护住老帅。 他牵头的医疗保健组,头几天几夜就没离开过病房,把刘帅从抗战时期到建国后的所有病历翻了个底朝天,连早年每次受伤的治疗记录都不放过。刘帅丧失了思维能力,没法说哪里疼哪里不舒服,所有病情判断全靠医护人员寸步不离的观察,牟善初带着大家记下他每一次呼吸的频率、每一次脉搏的波动,甚至痉挛发作的间隔时长,一点点摸索治疗方案。 那会儿刘帅的身体早已经不起激进治疗,年迈体衰加上多脏器功能日渐衰退,用药剂量都得精准到毫克,牟善初每次敲定用药方案前,都要反复推演,生怕半点差池加重老帅负担。他不光管治疗,连日常护理都亲自过问,叮嘱医护人员喂饭时要把食物碾成糊状,温度必须控制在不烫不凉,翻身时动作要轻,避免牵动旧伤引发剧痛。 上级对刘帅的治疗格外牵挂,1975年的一个深夜,牟善初突然接到通知要去见周总理。赶到人民大会堂时,总理早已等候在那里,一见面就紧紧握住他的手,开口就问刘帅的病情,从用药效果问到护理细节,句句透着关切。牟善初一一细说后,总理特意叮嘱,要兼顾治疗和老帅的舒适度,不能让老英雄晚年受太多罪,临走时牟善初红着眼保证,定当竭尽全力。 那段日子里,常有老战友来看望刘帅。罗瑞卿大将和杨成武上将来时,走到病床前看着连话都说不出的老首长,想起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岁月,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,泣不成声。奇妙的是,每次老战友在床边说话,刘帅哪怕没法回应,手指也会轻轻动一下,像是在回应这份跨越半生的战友情,在场的医护人员看着这一幕,没人不跟着动容。 1975年之后,刘帅的身体每况愈下,彻底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,多脏器衰竭的症状越来越明显,牟善初带着医疗组一次次和死神赛跑,用尽当时最先进的诊疗手段,硬是把老帅的生命往后延续了十一个春秋。这十几年里,牟善初几乎把家安在了医院,哪怕自己也日渐年迈,每天雷打不动先去病房查看刘帅的情况,从没懈怠过半分。 谁都知道,刘帅的晚年是病痛缠身的苦日子,可没人忘了,他这辈子为国家为民族耗尽了心血。从辛亥革命扛枪参军,到南昌起义运筹帷幄,从长征路上保驾护航,到太行山上抗击日寇,再到解放战争里决胜千里,他一辈子没为自己谋过半点私利,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强军卫国上,晚年的病痛,不过是革命岁月留下的勋章。 牟善初的坚守更让人动容,他守的不只是一位病重的老帅,更是守着一份对革命先辈的敬意,守着医者仁心的本分。那些年里,医疗组换了一批又一批医护,唯有他始终坚守在岗位上,直到1986年10月7日,刘帅走完94岁的人生历程,安详离世。 老帅走了,可他的“军神”风骨,他为国家立下的赫赫功勋,还有牟善初等医护人员的赤诚坚守,都该被永远记住。没有谁的功勋是凭空而来,那些看似光鲜的赞誉背后,是一辈子的付出与牺牲,哪怕晚年病痛缠身,这份荣光也永远不会褪色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