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9年,章太炎到杭州楼外楼吃饭,碰到了蒋介石和宋美龄,双方见了面也不打招呼,各吃各的,谁知,离开的时候,蒋介石竟过来找他,问道:“太炎先生,你还好吗?”章太炎冷淡地回答:“靠一支笔骗饭吃而已,”结果,蒋介石当场就把自己的手杖送给了他,
1929年春天,杭州的西湖边还是那样清雅,湖水泛着光,柳枝轻摇,那一天,章太炎来到楼外楼,带着家人和几个学生吃饭,这地方他不是头一次来,楼外楼的老板敬他是个学问人,常常请他题字,还会添菜不收钱,章太炎虽年纪大了,身体不如以前硬朗,可精神头十足,走路带风,吃饭也从不马虎,饭桌上还能评点天下事,顺便批两句当权者的不是。 那天,饭吃到一半,章太炎身边的人发现,隔壁桌坐着的是蒋介石和宋美龄,这顿饭忽然变得不再寻常,两桌人谁都没主动打招呼,就像两条平行线,各吃各的,互不干扰,杭州是蒋介石当年当黄埔军校校长前常去的地方,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,而宋美龄也曾在杭州求学,说起来对这里的水土也算熟悉。 蒋介石当时已经是国民政府主席,手握大权,正在整合各地势力,他一向对文化人特别上心,尤其是像章太炎这样声望极高却不肯站队的硬骨头,章太炎早年搞革命,后来讲学为生,虽然清贫,却从不低头,他不靠官位吃饭,也不讨好任何一方,有什么说什么,写文章一针见血,谁看了都能感受到那股子锐气。 楼外楼那顿饭,章太炎吃得慢条斯理,不紧不慢,饭后,他应老板之请,提笔写字,他写的是明代张煌言的诗,笔力苍劲,气势不凡,这诗不是随便挑的,张煌言是抗清烈士,章太炎对他一向推崇,那天他写字时神情专注,仿佛忘了周围的一切,此时,蒋介石起身准备离开,手中还拿着一根手杖,有人提醒他,隔壁写字的是章太炎,蒋介石停了一下脚步,转头看去,眼神里有些迟疑。 那根手杖后来成了话题焦点,不是因为它材质贵重,而是因为它所代表的意味太复杂,章太炎接过手杖,但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感激,也没多说什么,这根手杖后来被他随意搁在书房角落,从不拿出来用,他靠的不是那根杖,而是他手里的笔,一支能写出风雷的笔。 章太炎这一生,走得是条难路,他年少时钻研经学,后来投身维新,接着又走向革命,他跟康有为合作过,后来也公开批评康的保皇立场,他办报写文章,批清廷、反满洲,坐过牢,吃过苦,却从不后悔,出狱后,他奔赴日本,加入同盟会,成为孙中山的重要支持者之一,他主笔《民报》,写了大量宣传民族独立、革命思想的文章,影响了整整一代青年。 可他也不是谁都跟到底,后来跟孙中山也因理念不同分道扬镳,他反对借外力图强,认为中国的命运应由中国人自己掌握,他不屑于政治交易,也不愿成为哪个阵营的旗子,他始终站在自己的立场上,不为权势所动。 蒋介石掌权后曾多次想拉拢章太炎,有人替蒋送去一笔钱,说是用来治病的,章太炎收下后立刻让家人登报声明,那笔钱归国学讲习会所有,谁也别想用这点钱买他一句话,这种做法,既不失礼节,又能表明立场,滴水不漏,却又硬气十足。 章太炎的生活并不宽裕,靠写字卖字维生,有时连饭都吃不饱,但他从不怨天尤人,也不向现实低头,他拒绝去清华任教,也不接受国民政府的职务,他觉得真正的讲学应该在民间,面对百姓,用实话讲明白道理,他的讲习会气氛朴实,学生围坐一圈,听他讲经学、史学,有时还点评时政,字句犀利,不带情绪,却能直戳要害。 “九一八”事变后,他更是频频发声,呼吁抗日,组织联署,写文章支持前线将士,他虽然老了,身体也差了,但从未停止思考,他说过,年纪大了可以少吃饭,但不能不讲学,他讲课讲到最后一次时,已经不能进食,但仍坚持完成讲课内容,讲完那次,他就再没醒来。 章太炎去世后,国民政府宣布以国葬之礼安葬他,可执行过程拖延多年,他的遗体在苏州暂厝,直到1955年才安葬在杭州西湖张煌言墓旁,他生前曾言:外族入主中华,后世不可奉其官禄,这话说得坚定,也是一生态度的总结。 蒋介石没有用章太炎的文章祭孙中山,中山陵前也没有为他立墓志,这是一种距离,也是一种无声的回应,蒋介石对章太炎表面尊重,内心却始终难以驾驭,从楼外楼那一面之缘,到后来的种种试探,两人始终像两条不交叉的路径,各走各的路。 那支红木手杖至今仍被保存在博物馆里,与它一起被记住的,是一个不愿屈从于权力、不愿被收编的学者,他靠一支笔走完一生,身虽清贫,志却自由,他讲学、写书、发声,从不为了迎合谁,也不为了讨好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