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，知青戴建国不顾家人的反对，迎娶傻姑程玉凤为妻，新婚夜，戴建国哭着解开她的衣扣，谁料，程玉凤却抬手给了他一拳。 1970年初春，17岁的戴建国告别了母亲，和八十多名上海知青一起踏上了北上的列车，来到了位于中苏边境的黑龙江省逊克县下套子屯插队。戴建国出生在上海的知识分子家庭，从小接受良好教育，却要在这个偏远的边境小村庄开始他的人生转折。 下套子屯是一个偏远又封闭的小村子，戴建国他们的到来，使平静的下套子屯顿时热闹了起来。但理想和现实差距巨大，来到下套子屯后，戴建国尽管很用心学干农活，但总是远远地落在别人后面，老是受到生产队的点名批评，心里既焦急又苦恼。 就在戴建国最困难的时候，程玉凤出现了。程玉凤是村里一位扎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、长着一双浓眉大眼、样子美丽清秀的姑娘。戴建国发现有人偷偷帮自己铲地，自己从此也轻松了许多。他不敢声张，便暗地里仔细观察，原来是村里一位叫小凤（程玉凤）的姑娘在一声不响地帮自己。 当然这种帮助也不是”免费”的，玉凤提出让戴建国教自己认字，戴建国对此欣然同意，二人之间的交流也因此多了起来。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相识相爱了，但程玉凤的父母坚决反对这门亲事。 悲剧发生在1974年。1974年冬，小戴回上海过春节。过完春节后回到下套子屯，从村民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心颤的消息：原来小凤的父母利用小戴回上海过春节的机会，偷偷为小凤筹办婚事。 程玉凤的父母为了阻止女儿和戴建国的交往，“你们几个快来帮忙，就算是绑，也要把她给我绑过去，新郎在家中等着成亲呢！”那天，玉凤的父亲突然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，二话不说就将玉凤五花大绑。程玉凤拼命反抗，一路上，母亲一声声哭喊：“戴建国，我被卖了，卖给别人当媳妇了……”路有多长，母亲就哭了多久。最后，看到站在门前迎亲的新郎，母亲突然口吐鲜血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大笑。 程玉凤在极度的痛苦中精神崩溃了。后来，小戴从老乡那里得到一个让他心颤的消息：小凤疯了，被送到北安精神病院治疗。不久，小凤生的一小孩不久也就夭折了，这对小凤打击更大，病情越来越严重。婆家人见小凤病情不见好转，不久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把小凤退回娘家。 回到娘家的小凤病情依旧，仍然是疯疯癫癫的。小凤常用自己的辫子绞脖子，无奈的母亲只好把小凤的头发剃光。小凤整天胡言乱语，见人就吐唾沫，三分像人七分像鬼。 小戴通过自学文化课，考取了教师资格证，在邻村当上了中学教师，并开始了写作。1979年，在北大荒的上海知青陆续开始回城。这时小戴的思想在斗争着，如果自己上大学或者回上海走了，小凤以后该怎么办呢？小凤是因为爱自己爱得太深才疯的，自己有责任留下来照顾她。 1979年的一天傍晚，小戴终于鼓起勇气，敲开了小凤的家门，这是他自小凤疯了以后第一次登门造访。当程玉凤的父母听到戴建国说要娶程玉凤时，小凤母亲手里端的碗掉到了地上，转身扑到炕上放声大哭，小凤父亲也泪流满面。 第二天，小凤的妹妹替姐姐和小戴到公社办理了结婚证。回到家中，小戴拿起结婚证指着俩人的照片和名字给小凤看：“小凤你看，戴建国和程玉凤结婚了。”这时，小凤”哇”的一声突然清醒了，高兴地喊道：“妈，小戴和我结婚了！”小凤手拿结婚证，高兴得跳了起来，犯了几年的病全好了。 但这种清醒只是短暂的。新婚夜，玉凤再次发疯，这才有了开头一幕，对于玉凤，戴建国很是温柔，处处包容，将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。当戴建国哭着为程玉凤解开衣扣时，程玉凤突然一拳打在他脸上，鼻血顺着下巴流下来。戴建国没有生气，反而紧紧抱住了她。 婚后的生活异常艰难。父亲挑灯写就的文稿若没藏好，转眼就成了母亲手下碎片。睡梦中，父亲常被母亲的尖叫声惊醒，醒来发觉脸上火辣辣的，一摸，竟是被她抓的满脸血道道。戴建国白天要教书，晚上还要照顾发病的妻子，脸上经常带着伤痕去上班。 1980年4月，小凤生下一个男孩，取名戴亮。孩子的出生让程玉凤的病情有所好转，也给这个特殊的家庭带来了希望。当地逢年过节，乡亲们组织秧歌队扭秧歌，小凤总是抱着儿子跟在后面扭。 1997年，在逊克县人民广播电台当副总编的戴建国接到了母亲的来电，年迈的母亲强烈要求他回上海一起生活。面对岳父的劝阻，戴建国坚持要带程玉凤一起回上海。同年，在北大荒生活了28年的戴建国带着小凤和儿子回到了上海，家人对小凤一直精心照料。 在家人的呵护下，小凤病情逐渐有了好转，但对往事却无从记忆。她只对当年办结婚证结婚一事记忆犹新，还能清楚地说出当年办结婚证的情景和自己所说的话，可见她对戴建国是爱到极至。现在，儿子戴亮也结婚生子，一家三代其乐融融，过着幸福的生活。 戴建国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写成一本书，书名叫《拉幕啦，戏演完了》。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，感动了儿子戴亮。点评中最多的赞扬集中在负责任有担当上。戴建国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什么是责任和担当，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