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，53岁的张福运和养女叶奕华发生了不伦之恋，且在不久后，致使17岁的养女怀孕。得知养女怀孕后，张福运将妻子李国秦叫到了房间，直接向李国秦摊牌了：“奕华怀孕了，这个孩子是我的。国秦，希望你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，照顾奕华直到这个孩子平安出生。毕竟，这个孩子也来之不易啊。” 李国秦的出身，搁现在就是顶配。她爷爷是李鸿章的大哥李瀚章，父亲李经沣在陕西做官，算得上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闺秀。从小念的是上海顶尖的中西女中，一口流利的英文，气质谈吐，在那个圈子里都是拔尖的。 给她挑丈夫，家里也是费尽了心思。最后定下的是张福运。这位张先生，那可不是一般人。哈佛大学法学博士，回国后在北大、交通大学当教授、当校长，后来更是做到了国民政府财政部关务署署长的位置，可以说是当时知识分子里的天花板了。一个名门闺秀，一个学界泰斗，这门婚事，在所有人看来，都是“天作之合”。 婚后头些年，日子确实过得像电影。张福运搞外交，李国秦就在一旁做他最得体的陪衬。她用自己的学识和风度，帮丈夫在各种复杂的社交场合里游刃有余。外人眼里，他们是民国版的“模范夫妻”。 可生活这东西，哪有那么多完美剧本。光鲜的袍子底下，藏着的第一个虱子，就是孩子。李国秦一直没能生育。在那个“不孝有三，无后为大”的年代，这对一个女人的压力有多大，咱们今天很难想象。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，也或许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，李国秦收养了邻居家的女儿，取名叶奕华。她把这个养女视如己出，倾注了全部的母爱，教她读书，带她见世面，想把她培养成跟自己一样的大家闺秀。 张福运对这个养女，起初也是关爱有加，亲自教她英文，带她参加活动。一家三口，看起来其乐融融。但谁也没想到，这份“父爱”，慢慢就变了味。 1947年，这桩丑闻终于彻底引爆。此时的叶奕华已经从复旦大学毕业，出落得亭亭玉立。而57岁的张福运，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，眼神里早已不是父亲看女儿的慈爱。 当李国秦发现丈夫和养女之间的私情，甚至叶奕华已经怀有身孕时，她经历了怎样的心碎，我们不得而知。我们只知道张福运的选择。他没有丝毫愧疚，反而把妻子叫到房间，平静地摊牌，说出了文章开头那段令人瞠目结舌的话。 你听听，这话说的，哪是商量，分明是通知，是命令。他笃定，享受了半辈子荣华富贵的李国秦，离不开他营造的安逸生活，更离不开“署长夫人”这个头衔。他以为，她会像那个时代大多数的女人一样，为了体面，为了家族，忍下这口恶气。 但他千算万算，算错了一件事——李家人的骨气。 在当年那个环境，一个女人，特别是出身名门的女人，主动提出离婚，是要被戳脊梁骨的。可张福运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。李国秦没哭没闹，她连一个耳光都懒得赏，因为她知道，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，最好的报复，就是让他彻底失去你，让他所有的算计都落空。 三天后，李国秦带着律师出现，干脆利落地提出了离婚。张福运彻底慌了。他没想到，这个看似温婉的妻子，骨子里如此刚烈。他用家族声誉来压她，却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：“我李家的名声，容不得你这般糟蹋。” 离婚后，李国秦只拿走了自己当年的嫁妆——天津常德道2号的房产。她离开张家那天，据说张福运就站在门口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后来的事，就像是两部完全不同基调的电影。 李国秦这边，是彻彻底底的“断舍离”。她先去了香港，后来辗转到了台湾，最终在青灯古佛中找到了内心的安宁。她皈依佛门，拜密宗大师屈映光为师，法名“逸尘”。过去的李国秦，仿佛就死在了1947年那个秋天。她潜心修行，最终竟成了一代闻名海内外的金刚上师，弟子遍布东南亚。她把前半生所有的爱恨情仇，都念成了一句“阿弥陀佛”。 而张福运那边呢？他带着叶奕华和孩子远走美国，从此在国内名声扫地。曾经的学生当众羞辱他，昔日的朋友对他避之不及。可惜的是，叶奕华到了美国后不久也因病去世了，留下张福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，守着一屋子旧书，一天天变老。 他在回忆录里写道：“我一生最愧对的，是国秦。”晚年，他不停地给李国秦写信，信的开头永远是“国秦吾爱”，希望能求得原谅。 可这些信，据说李国秦一封都未回。有人说她看后直接扔进了火炉，也有人说她根本看都未看。直到1983年，张福运在旧金山病逝。消息传到李国秦耳中时，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：“尘归尘，土归土。” 生活就是这样，你走错一步，可能要用一辈子来找回去的路。可有的人，干脆就不找了，直接换了条道，走出了另一片天。 李国秦守住了自己的尊严，也为那个时代受困于婚姻的女性，提供了一个虽然极端但足够有力的范本：除了做某人的妻子，你首先是你自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