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人将中东对抗以色列的希望,寄托在了埃及这个历史上的老对手身上,因为伊朗的实际表现令人失望。 中东局势近两年持续动荡不安,以色列和伊朗之间的冲突反复升级,让不少观察者感到不安。此前人们期待的伊朗“抵抗轴心”未能有效牵制以色列,效果差强人意。2024年4月,以色列对伊朗本土的空袭,使伊斯法罕和塔布里兹地区遭受重创,伊朗的军事设施安全受到威胁。哈马斯在加沙的抵抗力量,在补给中断后面临巨大压力,胡塞武装在红海的行动也因后勤受限而减弱。2025年6月,以色列的进一步行动导致伊朗天然气供应中断,埃及为此启动应急预案。伊朗的代理人网络看似庞大,实战中却显得协调不力,资金不足,这让一些人认为伊朗已无法主导区域局势。失望之下,人们开始寻找新的着力点,埃及自然成为焦点。 对于埃及,人们普遍认为它具备挑战以色列的潜力,毕竟其在历史上的军事参与度最高。尤其是在近期的加沙冲突中,埃及积极斡旋,2025年其外长与伊朗通话协调停火,并主持了多场调解峰会,这让外界浮想联翩:扶持埃及出面,或许是更可靠的选择。 追溯历史,埃及确实长期扮演着阿拉伯阵营的核心角色。1948年的第一次中东战争,埃及率先出兵,在巴勒斯坦沿海与以色列部队交火,其兵力在阿拉伯联军中占据重要比例。尽管首次交锋以失败告终,但埃及的战略地位已被确立。1956年的苏伊士运河危机中,埃及总统纳赛尔推动运河国有化,遭到英法以的联合打击。埃及军队在运河前线抵抗激烈,虽然战败,但纳赛尔赢得了阿拉伯世界的巨大声望,更重要的是,在美苏干预下埃及保住了运河的控制权。1967年的六日战争对埃及是沉重打击,以色列的先发制人空袭摧毁了埃及空军,西奈半岛失守,埃及损失惨重,暴露了装备落后的短板。 转到1973年的十月战争,埃及吸取教训,联合叙利亚在赎罪日对以色列发动突袭。埃及军队利用高压水炮冲破苏伊士运河东岸的沙堤,坦克集群突破了以色列的巴列夫防线,初期进展迅速。虽然最终未能完全获胜,但埃及收复了部分失地,萨达特总统随后转向外交,促成了1979年戴维营协议的签订,和平换来了巨额美援。埃及在四场主要战争中的表现,使其成为阿拉伯世界中无可争议的主力。这种历史经验,加上其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关键的地理位置,使得它成为现阶段对抗以色列的选择之一。 然而,这种期望可能有些过于简单化了。伊朗的代理人网络在实际对抗中,面对以色列铁穹和箭式系统的拦截,效果并不理想,这确实是事实。2025年以色列对伊朗能源设施的打击,使得伊朗的地区影响力进一步受限。同时,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长期分歧,使得沙特等海湾国家对伊朗的行动并不热心,埃及自然也不愿轻易被卷入。于是,转向埃及似乎成为一种必然,毕竟埃及军队规模庞大,并且在加沙问题上持续扮演调解角色。 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,埃及的外交和军事策略早已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。冷战时期,埃及高度依赖苏联的军事援助,但1972年苏伊士运河危机后,萨达特将苏联军事顾问驱逐,转而与美国深化关系。如今,埃及军队的现代化装备和年度军事援助,主要来源于美国的支持,前提是维持区域稳定,不能主动挑起冲突。2011年阿拉伯之春后的动荡,以及穆兄会上台后的内乱,使埃及军方将重心完全放在了国内稳定和经济恢复上。塞西政府面对的是高失业率和严峻的经济挑战,军队的主要精力需要投入到内部治理中去。 因此期望埃及重拾以往的强硬姿态,去正面挑战以色列,这与它目前的国家战略定位是相悖的,这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误判吗?埃及的国情决定了它必须走和平发展和经济修复的道路,其军事力量的部署和装备更新,也都是围绕着这一核心目标展开的。难道埃及会为了一个代理人冲突,而牺牲自己来之不易的和平与援助吗?这似乎不太可能。 说到底,中东的局势复杂难测,无论是伊朗还是埃及,它们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和历史包袱,谁也无法轻易成为他人的棋子。 所以,当前形势下,谁能真正打破现有的僵局,这还真不好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