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末,和几个同在体制内好友小聚,大家聊到最近工作状态和心态,发现都一样:在草台班子里,别太用力。
外人看来,我们这代人端的是铁饭碗——稳定、体面、按部就班。前十年,我也这么相信。每天提前十分钟到办公室,擦桌子、泡茶,等着一天的工作像传送带上的零件一样准时送来。开会、写材料、跑流程,把“贯彻落实”“高度重视”用得滚瓜烂熟。
直到某个加班的深夜,打印机的绿灯在黑暗中规律闪烁,像这栋大楼永不疲倦的心跳。我突然看清了真相——我们引以为傲的精密系统,不过是无数个“差不多就行”堆砌的空中楼阁,和无数个“原则上不行,但特殊情况”的变通。
原来我们都在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里,认真玩着过家家的游戏。
班子的核心逻辑从来不是“把事情做对”,而是“把事情做像”。材料厚度比内容重要,会议排场比决策重要,领导感受比事实重要。年轻人还在为某个流程不合规而焦虑,我们这些中年人早已学会在需要签字的地方闭着眼睛落笔——你知道不会有人细看,就像你交上去的东西,其实也没人真在乎。
不是突然想躺平的。是发现奔跑的方向是悬崖,是看清认真砌上的每一块砖,都成了危墙的一部分。
当价值观的裂缝无法弥合,退出成了最后的尊严。
现在的我,准时下班。不再为毫无意义的评优熬夜,不再琢磨如何把三分成绩包装成十二分。工作时间内,该做的流程一个不少,但绝不额外赋予它崇高意义。同事说我变了,我说是啊,终于活通透了。
我把曾经用来钻研领导喜好的精力,拿来研究孩子的数学题和阳台上的月季花;把曾经消耗在无谓应酬上的夜晚,换成陪家人和读书;当你不配合演出,草台班子的戏就唱得格外吃力——这恰恰证明了你选择的价值。
这不是消极,是战略转移。从为班子演戏,转向为自己活。
我依然尊重这个系统维持运转的基本功能,就像尊重一台老旧的洗衣机——它确实能把衣服洗干净,虽然噪音大了点,程序繁琐了点。但我不会再指望它能给我带来人生的成就感与意义。那份价值,我早已在别处安放妥当。
说到底,不过是我们与草台班子达成的一种心照不宣:你们继续你们的演出,我们开始我们的生活。
做一个安静的零件,不争不抢,不吵不闹——这或许是我们这代人,在体制的缝隙中能为自己争取的,最体面的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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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长款羽绒服太实穿了,像我们的人生选择一样,不喜欢花里胡哨,既保暖包裹性又强,日常户外和通勤就选它。






汉武大帝
听领导讲话:安静的看傻子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