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十七日,萨摩军带着尚宁王及一百多名琉球贵族返回萨摩。翌年五月,萨摩藩主岛津家久带着尚宁上江户觐见将军德川秀忠,显摆自己的“武功”,途中还在骏府城拜见了闲居在该地的德川家康。1611年尚宁王被放回琉球,在释放之前,萨摩强迫琉球割让了喜界、大岛、德之、与论、冲永良部等5岛,并对琉球领土实施了检地,将琉球的石高定为123000石,其中北方五岛35000石由萨摩藩收为己有,南部琉球王国残余领土的88000石产量中,每年要向萨摩缴纳8000石,5万石为琉球王自用,其余作为诸官俸禄。 在萨摩入侵前不久,奄美大岛的居民从中国大陆偷偷学来了制糖技术,不料这却成为了祸害的根源。当时黑砂糖(红糖)在日本属于非常贵重的商品,因此萨摩吞并奄美大岛后,为了增加财政收入,将岛上15至60岁的男性和15到30岁的女性都搜括为“作用夫”,即奴隶劳工,一个男性劳工的身价是1500到2000斤糖,女性为700到1000斤。奄美大岛和附近岛屿上的稻田全部被征用,改种甘蔗,提炼黑砂糖,然后贩运到日本高价出售。岛民匮粮,不得不以红薯和苏铁果实充饥,苏铁果有毒,许多人因烹饪方法不当而中毒死亡。在萨摩的残酷统治下,琉球北方五岛成了“黑糖地狱”。 1610年八月,萨摩藩将明朝赐给琉球的王冠、王服进献给德川幕府,但是幕府一方面奖赏萨摩,另一方面也命令萨摩不可改动琉球的旧制。幕府之所以保留琉球,除了顾忌琉球宗主国中国的反应外,更期待一个名义上独立的琉球可以充当中日贸易的中介人。萨摩虽然在形式上和名义上保留了琉球的独立,但是规定了琉球每年必须进贡的数量和金额。在残酷压榨下,每年要向萨摩提供大量的大米、芭蕉布、黑糖、牛皮,以及琉球本身并不出产的棉花、苎麻、木耳、胡椒、菜籽油等贡物。 为了征集贡品,琉球不得不在各岛上实行人头税制度,轻则导致岛民流离失所、弃家出逃,严重者如南方的与那国岛,岛民更是被迫采取“人桝田”(tounguda,图3)的残酷方式来减少人口——人桝田是一块田地,鸣钟之后,全岛15岁以上的男子要赛跑跑到这里。不能在限定时间跑到这里的(通常是老人及病残者)便被杀死,以减少加在岛民身上的人头税。 按照规定,与那国岛每年要交纳折合2000石米的“御用布”,为了避免提高征税标准,其人口长年控制在1万左右。岛上有一处名为“久部良割”(くぶらばり,kouburabari)的天然巨石【图4、图5】,石间有一道深达7米的裂缝,为了减少人口出生数量,怀孕妇女都要被迫跳过这道石缝。裂缝底部人骨累累,成为对萨摩藩的无声控诉。在宫古岛则有一块“人头税石”(nintouzei seki,图6),高1.43米,凡是身高超过这块石头的小童,都成为人头税的征收对象。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