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0 年，陈独秀 58 岁的女儿 陈子美 身绑 5 个空油桶，带着小儿子偷渡香港 ，9 个小时后，母子俩奇迹般抵达目的地，哪知，刚上岸，就遇到警察，陈子美很是沮丧，不料，警察的举动让她大感意外。 1980 年深秋，加拿大温哥华的一间小诊所里，68 岁的陈子美正给华人产妇接生。 她手上的动作稳得像年轻时在上海做助产士那样，额角渗着汗，却没停下轻声安抚产妇。 诊所角落的木柜上，摆着个褪色的铁皮盒 —— 是 1970 年渡海时绑在腰上的油桶改的。 盒里放着张泛黄的小照片，是她最小的儿子小时候的模样，背后写着 “香港上岸日”，字迹已经模糊。 产妇顺利生下孩子，家属递来一碗热汤，用粤语说：“陈医生，多亏您了。” 陈子美接过汤，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，忽然想起 1970 年那个漆黑的夜晚，海水冷得像冰。 她 58 岁决定去香港时，每天天不亮就去江边练游泳，练到腿抽筋才歇。父亲早年办刊物、搞运动的韧劲，潜移默化融进她骨子里，让她敢闯这生死关。 油桶是她攒钱买的空桶，用麻绳十字捆扎在腰上，试了三次才固定得牢固。 出发那天她选了涨潮前的夜晚，知道这时海浪相对平稳，能少耗些体力。 游到中途小儿子腿抽筋，她漂在油桶边帮儿子揉腿，自己呛了好几口海水。 天快亮时终于被浪推上沙滩，母子俩瘫在沙上刚喘口气，就见警灯闪着光。 陈子美心一下子沉了，抱着儿子想躲，却被巡逻警察快步拦住，浑身冰凉。 她以为要被遣返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，只紧紧攥着儿子的手。 没料警察蹲下来，先摸了摸孩子冻得发紫的脸，又看了看她腰上的油桶。 “你们从哪边来？” 警察声音没想象中严厉，还递来两瓶温水。 陈子美小声说从内地来，怕被送回去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 警察没提遣返，反而让同事开车送他们去附近的临时安置点。 临走前还叮嘱：“先暖暖身子，有困难找民政处的华人专员。 ” 这意外的举动让她愣了好久，直到坐在车里喝到热水，才敢相信是真的。 后来才知，当时香港对老弱妇孺的偷渡者，会先安置再酌情处理，她沾了年龄的光。 其实陈子美早有安身本事，年轻时在上海学了助产士，手艺练得很扎实。 那时上海工厂女工多，她上门接生收费低还细心，工厂里都传 “找陈姐放心”。 第一段婚姻不顺后，她就是靠这门手艺，独自养着三个孩子，没伸手求人。 有次女工难产，她守了一夜调整胎位，最后母子平安，后来活都找她。 到香港后，她先在华人诊所帮工，帮产妇处理恶露、揉奶，慢慢有了口碑。 同父异母的弟弟陈鹤年找到她时，她已经能靠助产赚够自己的生活费。 弟弟帮她办加拿大手续时，她在船上就翻英文助产书，怕到了那边跟不上。 到温哥华后，她租小房子开诊所，第一个病人胎位不正，她用上海学的手法调好。 这单生意让她在当地传开，新移民都认 “陈医生”，说她 “手稳心细”。 这门手艺让她在加拿大站稳脚，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过日子。 1990 年移居纽约，她都 78 岁了，还接上门助产的活，说 “闲着浑身不自在”。 大雪天她坐公交去布鲁克林接生，回来感冒了，第二天还是准时去看产妇。 88 岁养老钱被偷时，她也没歇着，帮邻居产妇做产后护理，只收点食材钱。 长子后来翻到她的本子，从上海到纽约，记满产妇的名字和生产时间。 他把母亲葬在纽约华人墓园，墓碑只刻 “助产士陈子美”，没提其他身份。 如今墓园里常有人放白菊，多是受过她帮助的华人后代，记得 “陈医生” 的好。 她的助产手艺没传下来，但靠手艺硬扛日子的韧劲，还在被人悄悄提起。 这韧劲里，藏着父亲当年的影子，陪着她走完了靠自己撑着的一生。 主要信源：（光明新闻——陈独秀之女的坎坷人生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