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陈把车钥匙递给我时,那个笑容还在我眼前晃——像刚摘下的橙子,饱满得能掐出汁来。“就周转半个月,”他说,“下月工程款一到立马还。” 如今三个月过去,橙子已经风干了。我昨晚发消息问得小心翼翼,他回复的语音里带着陌生的油滑:“王哥,最近是真难啊……”背景音里有清脆的碰杯声。 我盯着聊天框,忽然想起他借钱那天的衬衫——熨得板板正正,领子雪白。现在那些皱褶和客套话一样,已经理不清了。 最让人心里发堵的,不是钱。是那份曾经鲜亮的情分,像冰箱里忘记吃的水果,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萎蔫、变质,等到想起时,只剩一股说不清的酸味闷在密封的空间里。 借出去的是钱,要回来的,却是对人的另一种认识。 创作训练营开营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