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血债太多,解放军会饶过我吗?白肇学起义前含泪反问曾泽生,1948年5月下旬,长春时晴时雨,伪满时期留下的关东军司令部大楼里潮气未尽。 曾泽生只披了一件换季留下的粗呢短外套,仍觉地板缝里往上返凉。 他站在二楼窗前,看着院子里那棵被炮弹削去半边的老榆树,忽然想起昆明翠湖边的垂柳。 滇军子弟从云南跋涉到东北,整整三年,一路丢盔弃甲,如今被困在这座“陆上孤岛”。 白肇学的眼泪砸在磨得发亮的办公桌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,那不是懦弱,是积压了三年的煎熬终于绷不住了!作为滇军60军182师师长,他手里的枪从没对着侵略者软过——台儿庄战役里,他带着云南子弟拼刺刀,把日军矶谷师团打得节节败退,身上的伤至今阴雨天还疼。可内战枪响,他们被蒋介石硬生生从云南调往东北,枪口转向同胞的那一刻,他夜里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。“血债”两个字,是他看着弟兄们在毫无意义的厮杀中倒下,看着东北百姓流离失所,硬生生刻在心上的。曾泽生转过身,看着自己一手提拔的老部下,眼眶也红了,他比谁都清楚这三年的荒唐——滇军本是云南龙云一手打造的“家乡军”,官兵大多沾亲带故,抗战时是响当当的“国之劲旅”,怎么到了内战就成了任人摆布的“炮灰”? 没人想到,这支从云南大山里走出来的部队,会在东北平原上陷入如此绝境。1945年抗战胜利,滇军将士满心以为能解甲归田,回到翠湖边喝普洱茶、听滇剧,可蒋介石一道命令,他们就背着行囊,坐了半个多月的火车,从四季如春的云南来到冰天雪地的东北。水土不服是小事,装备补给被国民党嫡系克扣才是致命的——嫡系部队吃白面馒头,滇军有时连粗粮都不够,伤员没药治,弹药越打越少,弟兄们嘴上不说,心里早憋着一团火。曾泽生不止一次向上峰请愿,希望能让部队回云南驻防,哪怕守边疆都行,可得到的只有“服从命令”四个字,甚至有人暗讽滇军“养不熟”。 长春城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熬,围城的解放军没打多少硬仗,却把粮道封得严严实实。曾泽生亲眼看见百姓在街头啃树皮,看见士兵偷偷把枪卖掉换吃的,他手里的军长印,此刻重得像块烙铁。白肇学的反问,其实也是他无数次在深夜问自己的问题——跟着蒋介石,滇军迟早会被打光,弟兄们的血会白流;可起义,他们这些国民党将领,真能被解放军接纳吗?他想起半年前,地下党悄悄递来的信,信里说“既往不咎,欢迎起义,共建新中国”,当时他还犹豫,怕这是圈套。可现在,看着院子里那棵只剩半边的老榆树,他忽然想通了:树断了半边还能发芽,滇军不能就这么毁在自己手里。 白肇学抹掉眼泪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军长,只要能让弟兄们不再打同胞,不再当炮灰,我就算被追责,也认了!”曾泽生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腹触到对方衣服上的补丁——那是士兵们凑布票给他补的,滇军的弟兄,从来都是同甘共苦。“你以为我没想过?”曾泽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蒋介石把我们当棋子,用完就扔,可我们滇军的根在云南,在百姓心里!解放军优待俘虏、爱护百姓,这半年围城,他们没伤害一个无辜群众,比国民党那些嫡系强百倍!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“我们起义,不是为了自己保命,是为了保住滇军的火种,是为了让东北百姓早点过上安稳日子,这份心,解放军能看懂!” 1948年10月17日,曾泽生、白肇学率领国民党第60军宣布起义,这支部队后来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50军,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,打出了“白云山团”这样的英雄部队。没人再提“血债”,因为他们用后续的热血和忠诚,洗去了内战的阴霾。回头看那段历史,滇军的起义不是偶然——他们本就有爱国的底色,只是被时代洪流裹挟,而当看清方向时,他们选择了站在人民这边。那些曾经迷茫的将士,那些远离家乡的云南子弟,用勇气纠正了人生的航向,也为中国革命的胜利添上了重要一笔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