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82年,文天祥被押往刑场,一刀毙命。妻子欧阳氏赶来收尸,小心替他整理衣服,谁料,1张纸条从夹层掉出,欧阳打开一看,顿时捂嘴痛哭。不久,她也自尽身亡了。 很多人有个误区,觉得文天祥一开始就是奔着死去的。 其实,求生是人的本能。文天祥也是肉体凡胎,他也怕疼,也贪恋家里的温存。但在1278年五坡岭兵败被俘的那一刻,他想死,是因为他知道活着的代价比死更惨痛。 谁能想到,这位南宋最后的脊梁,曾是鲜衣怒马的状元郎。20岁那年,他在殿试中挥毫写下万言策论,针砭时弊字字铿锵,宋理宗钦点他为状元,赞其“忠肝如铁石”。可乱世容不下太平才子,元军铁蹄踏破江南时,他正任赣州知州,接到勤王诏令后,当即变卖家产募集三万义军。有人劝他,临时拼凑的乡勇怎敌虎狼之师?他只回应:“国家养兵百年,危难之际无一人出力,我愿以死殉国,唤醒天下忠义之心!” 这支“赶着羊群斗猛虎”的义军,终究没能挡住元军攻势。1276年,文天祥以右丞相之职赴元营谈判,却因严词斥责伯颜的侵略行径被扣押。他趁夜逃脱,辗转温州、福州继续抗元,可南宋气数已尽,四次起兵均以失败告终。五坡岭那场惨败,他本想拔剑自刎,却被元兵死死按住——活着,成了他最沉重的刑罚。 被俘后的三年,大都的土牢成了他的战场。潮湿的牢房里,瘴气与霉味交织,蚊虫叮咬得他彻夜难眠,发霉的粗粮和浑浊的泥水是日常饮食,可他始终挺直脊梁。元世祖忽必烈惜才,许他宰相之位,承诺保他全家富贵,他却冷笑拒绝:“我生为宋臣,死为宋鬼,岂能苟且偷生?”南宋降臣带着锦衣玉食来劝降,被他骂得狗血淋头;甚至元军将他的妻子欧阳氏和两个女儿押到大都为奴,想用骨肉亲情软化他,他接到女儿书信时痛断肝肠,却仍写下“痴儿莫问今生计,还种来生未了因”,斩断了所有退路。 酷刑接踵而至,鞭刑、水牢、烙铁烫身,每一次都让他皮开肉绽,可他嘴里始终念叨着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。在孤寂的牢狱里,他写下《正气歌》,将历史上的忠臣义士一一称颂,用笔墨筑起精神的长城。他不是不想家,夜深人静时,铁窗透进的月光会让他想起欧阳氏缝补衣物的身影,想起孩子们围着他读书的模样,泪水悄悄打湿衣襟,可他更清楚,自己是万千抗元将士的精神支柱,一旦投降,整个民族的气节便会轰然倒塌。 1282年十二月初九,刑场周围挤满了百姓。文天祥从容不迫地向南方拜了三拜——那是故土的方向,是他毕生守护的山河。监斩官仍想劝降:“回奏尚可免死!”他只是摇头,留下最后一句:“死便死耳,何足惧哉!” 欧阳氏在衣物夹层里找到的,正是他早已缝好的《衣带赞》:“孔曰成仁,孟曰取义,惟其义尽,所以仁至。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?而今而后,庶几无愧。”这24字绝笔,没有豪言壮语,只有对圣贤教诲的践行,对家国的赤诚。她想起丈夫被俘后寄来的家书:“汝勿以吾为念,坚守气节,便是对我最大的慰藉。”也想起自己被俘后多次跳崖未遂,只为等着与丈夫共赴国难的决心。 收殓完丈夫的遗体,欧阳氏将他暂葬于大都城外。她没有立刻殉情,而是在乱世中隐忍求生,只为守护丈夫的遗骨。直到多年后,嗣子文升历经五年寻回她,带她返回庐陵老家。回到故土的欧阳氏,日日诵读佛经,将对丈夫的思念藏在心底。1305年,她病重弥留之际,叮嘱家人将儿时父母送的香囊和丈夫早年写的祭文放在胸口,含笑而终——她终于追上了丈夫的脚步,用一生践行了“忠臣不事二主,烈女不嫁二夫”的誓言。 有人说文天祥傻,为了一个覆灭的王朝放弃生命与亲情。可在那个山河破碎、生灵涂炭的年代,正是这份“傻气”,撑起了民族的骨气。他怕疼,也想家,但他更怕对不起脚下的土地,对不起那些为家国捐躯的同胞。他用生命诠释了“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”,这份把道义看得重于泰山的精神,不是愚忠,而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家国情怀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