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7年,48岁的耿保国不顾家人反对,四处借钱凑了100万,买下了3000多平米的明清老宅,为了能住进这个宅子,耿保国花了数十年进行修缮,只是没想到的是他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搭进去了,那么如今27年过去了,这间明清老宅又变成什么样了?价值又达到了多少? 当耿保国拿到了钥匙,推开那扇斑驳的大门,现实给了耿保国当头一棒。 这院子荒废太久了,屋顶上的野草长了一米多高,跟荒郊野岭没啥区别。70多间房,就没有一间是不漏雨的。木结构因为常年雨水浸泡,早就腐朽发霉,墙体斑驳脱落,看着就像随时要塌一样。 换一般人,这时候估计肠子都悔青了。但这耿保国站在院子里,看着这一片狼藉,心里想的却是:这宝贝,我有救了。 这就开启了他漫长得让人绝望的修缮之路。这一修,就是整整20多年。 咱们现在装修个房子,三个月都嫌慢,半年都觉得拖沓。耿保国光是修房子的大框架,就花了整整10年。 为啥这么慢?因为他讲究一个原则:修旧如旧。 他不想把这老宅子修成那种假古董,看起来金碧辉煌其实一点魂儿都没有。他要的是原汁原味。为了找一块匹配明清风格的砖瓦,他能跑遍平遥周边的几十个村子,去收那些老百姓拆房剩下的旧料。 木工活儿,他请的是懂古建筑的老手艺人;雕花刻画,他自己亲自上阵。 这前10年,他就像个愚公一样,一点点把这栋危房给扶正了。把土建搞定,把木结构加固,让这房子起码能遮风挡雨,不再是个随时会倒的危房。 但这还没完,这只是是个壳子。接下来的第二个10年,他开始抠细节。 作为一个漆艺大师,耿保国把这栋房子当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漆器作品来做。 你看那房梁上的彩绘,那门窗上的雕饰,都是讲究。尤其是那块“浑漆斋”的牌匾,那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刻出来,一层一层刷上去的。他用的是漆艺里最高端的“烤木漆”手法,光是刷漆就得刷个八九遍,上面的字,那是用的真金。 这么干,成本高得吓人。 买房花了100万,这20多年修修补补,他又往里头砸了四五百万。钱从哪来?他是个手艺人,靠做漆器赚钱。赚一点,就往房子里投一点;再赚一点,再修一处角落。 这哪里是修房子,这分明是在拿命填。 有人问他,值吗?把大半辈子的精力和积蓄都扔进这堆砖瓦木头里,图个啥? 如今27年过去了,当我们再次走进这间浑漆斋大院,答案不言自明。 现在的浑漆斋,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破败的鬼屋了。它恢复了明清时期的那种庄严和雅致。 进了那个威严高大的门楼,你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。按照“三进两院”的规矩,前院看家护院,中院管家居住,后院才是主人的私密空间。 最绝的是正房,那是典型的“五间七架”窑洞式结构。这种房子在北方那是顶级配置,冬暖夏凉,厚重敦实。耿保国和老伴儿就住在这儿。按照老规矩,两个儿子分住东西厢房,一家人就在这有着400年历史的空间里,过着现代人的生活。 这不仅是家,更是博物馆。 耿保国把二楼腾出来,做成了自己的漆艺展厅。他把后院原本的礼堂拆了,改建成了工作室。在这里,他和儿子们每天打磨漆器,传承着平遥推光漆这门古老的手艺。 说到这儿,大伙儿最关心的肯定是这房子的价值。 当年那100万,在现在看来简直是白菜价。如今平遥古城里的这种大院子,那是稀缺资源,给多少钱都不一定有人卖。 坊间传闻,这院子现在的市场估值,起码是以“亿”为单位计算的。甚至有专家说,考虑到它的历史地位、规模以及耿保国这二十多年那种博物馆级别的修复,这房子就是个无价之宝。 从100万到上亿,单纯从投资回报率来看,耿保国这波赢麻了。 身边不少朋友都劝他:老耿啊,你这守着个金饭碗,不如把它改成那种高端民宿或者会所。现在平遥旅游这么火,这种级别的老宅子,住一晚不得几千块?你也该享享清福,赚点快钱了。 这主意听着真不错,既能通过商业化养房子,又能给子孙留下一笔巨额财富。 但耿保国一口回绝了。 他的理由很简单,也很纯粹。他说,一旦这房子变成了赚钱的工具,味儿就变了。 游客来来往往,谁能保证像他一样爱惜每一块砖、每一片瓦?商业化的改造势必会破坏古宅的清幽和格局。更重要的是,他修这房子,从来就不是为了炒房赚钱。 耿保国说过这么一段话,特别打动人。他说:“人的一生应该办一点事,留一点痕迹。我要把我一生所学的知识放到这个院子里,等将来我走了,这个院子还能留给家人一点念想。” 他把房子看作是自己生命的延伸,看作是承载家族记忆和漆艺文化的容器。 这房子,他是打算传给子孙后代的。好在他的两个儿子从小耳濡目染,也爱上了推光漆这门手艺,也懂得父亲这份痴心。这或许才是比那几个亿的估值更珍贵的东西——家风的传承。 现在的耿保国,已经是75岁的古稀老人了。 他依然每天在院子里忙活,修修补补,打磨漆器。对他来说,这栋宅子永远没有“完工”的那一天。只要他还活着,就要一直守护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