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微风]1995年,吴德结束了他的一生旅程,在即将去世之际,他对身旁的女儿留下了一句简短的遗言,然而这句特殊的遗言却瞬间让女儿泪珠纷飞。 1995年的早春,在一家医院的病房内,空气显得格外凝重,此时躺在病榻上的老人已是气息奄奄,身旁的女儿吴敏正拿着湿润的棉签,小心翼翼地在他干裂的嘴唇上轻轻擦拭。 老人那双枯瘦得只剩下骨架的手,微微颤动了一下,似乎是在积攒最后的一点气力,这位老人正是曾经身居高位的吴德。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他示意女儿靠近,吴敏赶紧把耳朵贴到父亲嘴边,原本以为会听到关于家庭积蓄或是身后安排的种种细琐,没承想,钻进耳朵里的却是断断续续的警告:“我这辈子没捞过好处……也没对不起老百姓……你,别学那些歪的。” 这话音还没完全落地,老人的眼睛便缓缓闭上了,这一刻,吴敏的泪水夺眶而出,她突然意识到,这就是父亲留给她全部的“家底”——不是金条存折,而是一句沉甸甸的做人底线。 其实,这种近乎决绝的清白,早已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,就在弥留之际的前几天,这位82岁的老人似乎是怕口说无凭,硬是撑着那口傲气,让家人拿来纸笔,亲手写下了一份更令人咋舌的“三条约法”。 在这张薄薄的纸上,没有对儿孙的荫庇,只有对自己彻底的“清算”:遗体直接捐给医学做研究;那套住了13年的房子立刻无条件交还给国家;至于自己费尽心血整理出的《吴德口述》一书的所有稿费,一分不留,全部捐给西北地区的贫困女童读书。 这一桩桩一件件拼凑起来,哪像是一个曾官至副国级干部的身后事?但这恰恰就是吴德对自己一生的证明,他对“身后名”看得极淡,甚至在那个大家都讲究排场的年代,他就早早定下了“三不”原则:不搞追悼会,不留骨灰,甚至不举行遗体告别。 要把这种“苦行僧”式的作风归结为一时兴起,那可是大错特错,这股子“倔劲”,其实早在1980年就初露端倪。 那一年,吴德虽然身体硬朗,却出人意料地辞去了包括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在内的一切职务,他的理由简单得纯粹:属于他们这代人的任务完结了,得给年轻人腾地。 退下来的吴德,住进了东交民巷的一处寓所,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,他的活动极小,就在书房的那杯茶和几本书之间打转,可在对待“公”与“私”的界限上,这个看似温和的老头却有着烈火般的暴脾气。 在这个家里,曾经发生过两件关于“车”的轶事,最能看透他的脾性,有一次,组织上考虑到他的座驾老旧,提出给他换辆新车。 换作旁人,大概顺水推舟也就受了,可吴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直接回绝道:“有这换车的钱,都能给山区盖所学校了。”在他眼里,那是民脂民膏,烫手得很。 另一件事则更让他动了真火,女儿吴敏有次碰到急事,实在没招了,便临时挪用了父亲的一趟公车,吴德得知此事后,那一向慈祥的面孔瞬间大发雷霆,不仅把早已成年的女儿狠狠训斥了一通,事后还专门让人按照规定去补交了双倍的车费。 在他那套逻辑里,公家的便宜,哪怕是一分一厘,沾了就是犯罪,这没得商量,就连当初女儿想让他托关系找个好工作,也被他一句“靠本事吃饭,靠关系算什么能耐”给顶了回去。 这种深入骨髓的平民本色,并非天生,而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,早在1913年,那个原名“李春华”的孩子出生在河北丰润的一个穷苦农家,幼年丧母的悲痛和遍尝人间疾苦的经历,给他打下了基础。 不论是后来他在唐山开滦煤矿组织工人大罢工,还是在抗日的烽火中脸上留下的疤痕,他始终都没把自己当成官,在唐山煤矿那会,他脱下长衫,和矿工们挤在地铺上,啃着发硬的窝头,那会儿他就明白,不和百姓在泥里滚在一起,就听不到真话。 新中国成立后,无论是在百废待兴的天津当市长,还是在吉林主持农业,这种作风一点没变,那时候老百姓看到灌溉渠堵了正发愁,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,身为领导的吴德鞋子一脱、裤腿一挽,光着脚就跳进泥水里掏泥。 即便是1966年临危受命调往北京,在那个极度动荡、哪怕维持水电供应都极为艰难的岁月里,他也努力维系着这座城市的运转,毛主席那句“吴德有德”的评价,不仅仅是说他能力过关,更是指他那份厚道和担当。 晚年看到电视里播放贪腐新闻,这老头会气得直接让关电视,甚至哪怕腿脚不便,也要亲自去反映情况,看不惯就是看不惯,这也是一种风骨。 直到2005年,他曾经居住的那间简陋公寓被改造成廉政教育基地,那张掉漆破旧的沙发和那份震撼人心的遗嘱,成了无声的教材,来往的人们读到那句“遗体捐献、房产上交、稿费助学”时,往往红了眼眶。 吴德其实从未离开,当西北那群从未谋面的女童拿着他的稿费走进学堂,当医学研究用他的躯体解开生命的谜题,当那套寓所时刻警醒着后来的为官者,人们才真正读懂了他临终那句话的重量,正如女儿吴敏后来感悟的那样:父亲口中的“没捞好处”,看似是亏欠了家里,实则是赢尽了人心。 信源:(《吴德口述》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