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，又轮到我带小孙子了。儿子今天休息，带着儿媳妇去玩了，昨天晚上就把小孙子给我

今天，又轮到我带小孙子了。儿子今天休息，带着儿媳妇去玩了，昨天晚上就把小孙子给我送过来了。小孙子今年3岁了，调皮的很，但也很可爱。爱动，爱说话，小嘴叭叭个不停。天刚亮，小家伙就扒着我的眼皮喊“爷爷起床”。他穿着小熊图案的睡衣，头发睡得乱糟糟的，像个刚出笼的小绒球。我假装没醒，他就爬到我肚子上蹦，小脚丫踩得我痒痒的，忍不住笑出声来。 儿子儿媳难得二人世界，昨晚把小孙子送过来时，他还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，说要跟爷爷睡——小家伙三岁，属孙悟空的，上蹿下跳没半刻闲，却偏生有双乌溜溜的眼睛，笑起来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米牙。 天刚亮，窗帘缝漏进的光还带着点凉，他就光着脚啪嗒啪嗒跑到床边，小肉手扒着我眼皮，声音奶声奶气却中气十足：“爷爷起床！太阳公公都晒屁股啦！” 我故意把眼睛闭得更紧，假装没听见，他就急了，踩着我的被子往上爬，小膝盖硌得我肚子一紧，接着整个人趴在我胸口，小脚丫还在我腰上蹬来蹬去，像只刚学会爬树的小猴子，非要我睁开眼看看他那身小熊睡衣——就是那件洗得有点发白、左胳膊肘还补了块小熊补丁的旧睡衣，是他去年生日我给他买的，当时他抱着睡衣转了三圈，说要穿着它保护爷爷。 “爷爷装睡！”他突然停下来，小手指戳戳我的脸颊，“爷爷坏！” 我憋不住了，猛地睁开眼，他吓得往后一缩，随即咯咯笑起来，一头扎进我怀里，小脑袋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，头发睡得乱糟糟的，沾着几根昨晚吃饼干时掉的碎屑，像个刚从窝里滚出来的小绒球。 平时总跟儿子抱怨带他累，说这小祖宗能把屋顶掀了，可此刻他趴在我胸口，小呼吸一起一伏，热乎乎地喷在我皮肤上，倒觉得这累是甜的——就像小时候给儿子喂奶，明明胳膊酸得抬不起来，却舍不得把他放下。 他忽然坐起来，指着窗外喊：“爷爷你看！小鸟！”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，树枝上果然有只麻雀蹦蹦跳跳，他就更兴奋了，拉着我的手要下床，“我们去喂小鸟！我有饼干！” 我想起床头柜抽屉里还有他昨天没吃完的动物饼干，刚要起身，他却自己噔噔噔跑过去，踮着脚尖够抽屉，小胳膊伸得笔直，小脸憋得通红，像只努力够到香蕉的小猴子。 “够不着吧？”我笑着走过去帮他拉开抽屉，他立刻抓了两块饼干，一块塞我嘴里，一块攥在手里，拉着我就往阳台跑，“爷爷快点！小鸟要飞走啦！” 阳台上的风有点凉，他却一点不怕，趴在栏杆上往下看，小身子探出去大半，我赶紧扶住他的腰，他却拍拍我的手：“爷爷放心，我不会掉下去的！我是奥特曼！” 阳光慢慢爬上来，照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，给他镀了一层金边，他手里的饼干屑被风吹得飘起来，小麻雀却早就飞走了，他也不沮丧，转头冲我笑：“没关系爷爷，明天我们早点来！” 我忽然想起昨天儿子说“爸，您别总惯着他”，可哪个爷爷能拒绝这样的小绒球呢？他现在黏我黏得紧，会扒着我的眼皮喊起床，会把饼干塞我嘴里，会说“我保护爷爷”，等再大点，会不会就不好意思再趴在我身上撒娇，会不会有了自己的小秘密，连饼干都要分给同学了？ 他玩累了，靠在我腿上打哈欠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，最后直接滑进我怀里睡着了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，小熊睡衣的帽子滑到背上，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。 我轻轻把他抱回床上，给他盖好被子，看着他熟睡的小脸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，像只终于收起爪子的小猫咪。 原来被人这样“折腾”着叫醒，被人拉着喂小鸟，被人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“爷爷”，是这么让人舍不得的事——这大概就是当爷爷的福气吧，吵吵闹闹，却甜进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