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狠的不是他醉驾撞了5辆车，也不是他要坐牢。 最狠的，是他对着崩溃大哭的老婆，说出的那句：“我不后悔。” 真的，杀人诛心。 哥们儿跟老婆朋友们去露营，多开心的事儿啊。结果呢？饭桌上，当着所有朋友的面，老婆开始数落他。一句，两句，没完没了。像钝刀子割肉，割的不是肉，是脸，是一个大老爷们的脸面。 啤酒瓶在木桌上转了半圈，停在他攥紧的指节边。 她还在说，声音裹着晚风飘过来，“你看看人家老李，搭帐篷半小时搞定，你呢？” 朋友们的笑声像碎玻璃，扎在他后颈。 酒液在胃里烧起来的时候，那些没说出口的反驳开始往脑子里钻。 上次升职失败，她在亲戚面前叹气：“他那性格，能保住工作就不错了。” 孩子家长会，她拉着老师小声说：“他爸太忙，教育孩子这块指望不上。” 原来那些被他当作“玩笑”的话，早就在心里挖了坑。 房车引擎轰鸣着冲下缓坡时，他看见后视镜里老婆追出来的身影，像被风吹乱的旗子。 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里，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约会，她踮脚帮他整理领带：“我男人穿西装最好看。” 审讯室的灯惨白，老婆隔着玻璃拍着桌子哭，妆花得像糊了张废纸。 他嘴唇动了动，声音穿过麦克风有点失真：“我不后悔。” 法警说他眼神平静得吓人，像在说别人的事。 不是不后悔撞坏那五辆车的保险杠，也不是不后悔要在牢里待的那几年。 是后悔，为什么每次她拿我的脸当脚垫时，我都只会攥紧拳头，假装听不见。 有人说他太极端，喝了酒就失控；可那些碎在众人目光里的“你不行”，难道不是更早失控的刀？ 钝刀割肉，血要等很久才会涌出来。 酒桌文化里“男人的面子大过天”这句话，在亲密关系里常常变成伤人的暗礁。 他要的从来不是面子，是在爱人眼里，自己至少值得被体面对待——哪怕只是在朋友面前，少说一句“他就这样”。 现在木桌上的啤酒瓶还在，只是旁边多了张法院传票。 她手机里存着去年露营的合照，他举着烤鱼对着镜头笑，那时候她还会凑过来说“我老公最能干”。 最狠的从来不是哪句话。 是那句“我不后悔”里，藏着的一千次沉默后的死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