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到银行取一千块钱，营业员说：“大爷，三千块钱以下请到自动取款机上办理。”大

大爷到银行取一千块钱，营业员说：“大爷，三千块钱以下请到自动取款机上办理。” 大爷说：“可是我不会在上面取啊！” 营业员：“三千块钱以下柜台是不办理的！” 大爷好话说了半天，营业员也不给办理。大爷攥着那本磨得边角发白的存折，站在柜台前没挪步，额头上冒了层薄汗。他今天是特意来取这一千块钱的，老伴的降压药吃完了，药店说今天是活动最后一天，买三盒送一盒，晚了就没优惠， 老伴的降压药空了三天了。 药盒底朝天躺在抽屉里，昨天去药店，店员说今天是店庆最后一天，买三盒送一盒，能省五十多。 我攥着存折往银行走，天刚过晌午，日头斜斜地晒在后颈，有点烫。 存折是十年前办的，边角磨得发白，塑料封皮裂了道小口子，露出里面米黄色的纸页——那是我和老伴的全部家当。 到柜台前，玻璃后面的姑娘抬头问取多少，我说一千。 她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，说三千以下去ATM机办吧，柜台不受理。 我往前凑了凑，老花镜滑到鼻尖，说姑娘，我眼神不好，那机器捣鼓不明白，你就行行好，帮我取了吧。 她没抬头，打印机滋滋响着吐出凭条，说规定就是这样，我没法通融。 我把存折往窗口又推了推，磨白的边角蹭到玻璃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 额头上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，滴在柜台上，晕开一小片湿印。 我想起早上老伴扶着墙咳嗽，说头晕得站不住，降压药真的不能断。 要不你帮我取三千？我突然开口，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——取出来再存回去两千不行吗？ 姑娘终于停下手里的活，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。 难道银行的规定，真的比人命还重要吗？ 后来我才知道，她上个月刚因为给人通融办了两千块的取款，被监控拍到扣了奖金——银行的规定像块铁板，谁碰谁硌手。 她的工牌上写着“实习”，照片上的姑娘笑得眼睛弯弯，和此刻抿紧的嘴唇完全不像。 我猜她也不是铁石心肠，只是怕这份刚找到的工作丢了，毕竟现在找个坐办公室的活儿不容易。 最后是旁边柜台的老员工过来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接过我的存折说，大爷我带你去ATM，我教你。 那天的降压药还是买着了，送的那盒现在还放在药箱最上层。 现在去银行，总能看到穿红马甲的年轻人站在ATM机旁，见着老人就问需不需要帮忙。 存折的裂口用透明胶带粘好了，粘得有点歪，像老伴笑起来时扯歪的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