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宗昌和俄国武官打牌,俄武官输得精光,这时张宗昌说:“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,你把她送给我就两清了。” 这事儿发生在1922年,地点是海参崴。当时张宗昌正受张作霖的委派,到这儿来找老熟人米罗夫——就是那个“俄国临时政府”的总理,想搞点枪支弹药。 张宗昌住在格罗斯大饭店,他爱睡午觉,但有一天中午,一阵悠扬的钢琴声,把他给吵醒了。按说,张宗昌脾气火爆,美梦被扰,肯定得发飙。可这琴声实在是太美了,让他不得不穿上衣服,循声而去。 在草坪上,他看到了弹琴的女人:金发碧眼,丰满妖艳,正在那儿悠闲地演奏。这女子就是安德娜,一个流落到海参崴的俄国贵族女儿,皇家音乐学院毕业的才女。她那股子异域风情,加上高超的琴技,一下子就勾住了张宗昌的魂。 张宗昌当年在海参崴混过,俄语流利得很,上去就跟人搭讪。聊下来才知道,安德娜是临时政府武官聂赫罗夫的女秘书兼情人。 大家想想,张宗昌这个人,好色是真,但更要命的是他那股子“看中了就必须到手”的霸道劲儿。他深知不能硬抢,得智取。于是他开始打听这个情敌聂赫罗夫的底细。结果一查,好嘛,这位俄国武官,嗜赌如命。 张宗昌心里有了谱。一个“赌徒”,一个“美人”,成了他布局的关键筹码。 不久,米罗夫设宴招待张宗昌,聂赫罗夫也在座。席间,张宗昌故意流露出自己也爱玩牌的“小嗜好”。聂赫罗夫正愁没人陪,一听可高兴坏了,宴会结束就邀请张宗昌去玩牌。 牌局一开始,张宗昌可是个中高手,他早年混迹江湖,什么手段没见过?但为了“放长线钓大鱼”,他先是“故意”输了几局,装作运气不佳。这下可把聂赫罗夫的赌徒心瘾给彻底勾了起来。他觉得自己碰到了个“肥羊”,兴奋地怂恿张宗昌继续加注。 接下来,张宗昌开始发力了。他故意诱导聂赫罗夫不断加注,像温水煮青蛙一样,一点点收紧网。 结果大家猜到了,没几局下来,聂赫罗夫不仅把带来的钱输光了,还从张宗昌那儿借了一大笔钱,企图翻本,可不到一会儿,又输得精光,整个人瘫坐在那儿,脸色灰白。 看着眼前这个窘迫的俄国武官,张宗昌笑了。那笑容,带着一丝狡黠,一丝得意,更有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。 他没有直接要钱,而是说出了那句让在场宾客都倒吸一口凉气的话: “武官先生,钱我张某可以分文不要,但你的女秘书安德娜小姐请允许我带回中国,以我之见,目前你们的处境保护不了这个女人,不如留在我身边,她会更安全的。” 聂赫罗夫不甘心,但面对无法偿还的巨额赌债和张宗昌的强势逼迫,他最终还是妥协了。他把安德娜叫到跟前,问她要不要跟着张宗昌去中国。 安德娜看了看颓废至极的聂赫罗夫,又看了看气度不凡、且有大军阀背景的张宗昌,最终含羞地点了点头。就这样,一个大活人,成了牌桌上的筹码,被“抵押”给了张宗昌。 安德娜跟着张宗昌回国后,立马成了他的“新宠”。张宗昌虽然妻妾成群,对安德娜却是宠爱有加,甚至因为她的到来,让家里的其他姨太太都嫉妒不已。他不仅给她提供了最好的生活,还尊重她的才艺,给予了她在中国相对优渥和尊重的地位。 一个豪迈粗犷的军阀,和一个才华横溢的白俄美人,竟然产生了一种畸形的、却又深刻的感情。 到了1925年,奉浙战争爆发,张宗昌率军与孙传芳作战。安德娜没有选择安逸地待在大后方,而是执意要求随军出征。她说:“将军,我既然决定追随您,就不会在危难时刻退缩。无论生死,我都要与您在一起。” 这番话,足以看出安德娜对张宗昌的感情,已经从最初的被迫顺从,变成了患难与共的深情。一个军阀能让一个异国才女产生这样的情谊,说明张宗昌在粗鄙之外,也有“用心”的一面。 然而,命运弄人。在战火纷飞的前线,安德娜乘坐的车队遭遇袭击,不幸被一颗流弹击中头部,当场身亡。 这个消息,对张宗昌的打击是毁灭性的。一向以“混世魔王”形象示人的他,这一次彻底崩溃了。他痛心疾首,抱尸三日,拒绝放手。他亲自为安德娜掘墓安葬,并在墓前立了一块八尺高的巨大石碑。 这个细节,足以证明安德娜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。一个以“三不知”著称的人,却为这个用牌局换来的女人,留下了最深情的印记。从此以后,每年的祭日,他都会准时祭拜,在碑前久久伫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