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，第四军被马家军包围，眼看就要全军覆没，彭老总做出了最坏打算，就在这危急关头，一名士兵突然喊道：“照着那个蓝毛衣开炮！”而这一嗓子，拯救了全体将士的性命。 黄土高原的风裹着沙尘，把马家军骑兵的马蹄声碾成碎铁似的响。 第四军刚冲出峡谷，两侧山梁上就泼下机枪火网，最前面的战士连人带马栽进沟里，鲜血在黄土上洇出黑红的花。 通信员李长顺后来回忆，那会儿连炊事员都举起了扁担，彭老总攥着望远镜的指节发白，谁都知道被三万人的骑兵缠上是什么下场。 马步芳的骑兵确实凶。 这些传承了清代甘军骑射手艺的兵，马步枪斜挎在身侧，弯刀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 1936年西路军的旧账还刻在老兵心里，他们擅长借着夜色从侧翼包抄，马蹄裹着破布能悄无声息摸到阵地前。 这次马得胜带的第八旅，更是把五百挺马克沁重机枪架在了沟口，就等我们往口袋里钻。 第四军的炮兵连悄悄把九二式步兵炮往前沿推。 这些从荔北战役缴来的日式家伙，炮身缠满伪装网，炮手们趴在沙窝里调整角度。 本来想等骑兵冲近了再打，后来发现马得胜比狐狸还精，他让先头部队下马步行试探，主力却藏在土坡后甩着马鞭。 彭老总在电话里骂了句“跟老子玩心眼”，让人把炮口抬高三度。 蓝毛衣就是这时候闯进视野的。 土黄色的战场上，那件宝蓝色羊毛衫像团烧起来的火，卫兵在周围形成半圆，马得胜正举着指挥旗画圈。 通信员李长顺说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，只觉得那抹蓝扎眼得很，脱口就喊出了那句话。 后来才知道，那是青海湟中特制的料子，马家军头头们都爱穿这个显身份。 炮弹拖着尖啸砸下去时，李长顺看见蓝毛衣像片叶子似的飘起来。 七发炮弹，第四发正好落在旗手旁边，电台和马刀全炸飞了。 没了指挥的骑兵顿时乱成一锅粥，后面的往前挤，前面的往回撞，我军的反冲锋号一吹，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战马竟吓得跪了一地。 打扫战场时，光缴获的马靴就堆成了小山。 这场仗打完，西北野战军的炮兵名声彻底打响。 以前总说马家军骑兵天下无敌，可在九二式步兵炮面前，再快的马也跑不过炮弹。 后来兰州战役打沈家岭，炮兵连长直接把炮架在半山腰，对着碉堡点名。 我觉得这种把技术优势变成胜势的本事，才是第四军能撑过那八小时的关键。 现在军事博物馆里还放着那件烧得焦黑的蓝毛衣残片，旁边摆着《战斗详报》复印件，上面“目标服饰特征明显”几个字墨迹都快褪没了。 讲解员说这是冷兵器骑兵时代的落幕，可李长顺每次去看，总觉得那天的喊叫声还在展厅里飘，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，就是个普通士兵凭着眼睛和直觉，喊出的最实在的求生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