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升到人民战争了？ 12月22日的日本像被按下两个矛盾的开关：每日新闻民调显示，67%成年人支持首相不撤回涉台言论，11%反对；而中国民航局同日确认，未来两周46条中日航线将全部停飞，实现“零航班”。 大阪心斋桥免税店玻璃门上的“欢迎中国游客”海报还没来得及撤下，旁边电子屏却已跳出“航班取消通知”——这张去年曾映着排队中国游客笑脸的海报，此刻在冬日寒风里卷着边角。 中方的动作精准得像手术刀。46条航线集体停摆——从东京羽田到上海浦东的航班时刻表上，连续两周的“取消”字样刺得人眼睛疼。 可这真的是“人民战争”吗？再看那份民调，有效样本量藏在报告末尾的小字里，而东京秋叶原的书店里，讨论“对华理性交往”的杂志被塞进角落，封面被右翼刊物挡住大半。 高市内阁显然把这份民调当成了盾牌。前几天还在国会拍着桌子说“存亡危机事态”，转头就把矛头甩给美国，说“主要针对美国”——可记者追问“一个中国原则”时，她却低头翻起了文件，钢笔在桌面上划出细碎的声响。 这种敷衍没骗过中方，更没瞒住日本民众。朝日新闻另一项民调显示，58%受访者担心“中日关系恶化会砸了自己饭碗”；高市内阁支持率两周跌了7个百分点，便利店收银台前，有人对着电视里的首相讲话嘟囔：“我的房贷还指着旅游业回暖呢。” 旅游业先扛不住了。京都一家百年町屋旅馆老板数着预订取消记录，纸页边缘被手指捻得起了毛：“往年这时候，中国客人能占七成，现在电话铃一天响不了一次。” 这只是开始。中国游客曾撑起日本海外游客消费的四成，航线一断，心斋桥的药妆店开始裁员，成田机场的免税柜台缩减营业时间，连横滨中华街的拉面店都少了一半烟火气。 野村综合研究所的报告摆在日本经济产业省办公桌上：中国游客减少和贸易受阻，可能让日本GDP少增0.3个百分点，经济损失超过两万亿日元——这相当于20个东京迪士尼乐园的年收入。 那些喊着“强硬到底”的议员，大概没见过札幌滑雪场老板蹲在雪地里哭。这位老板去年刚贷款扩建了中文服务中心，现在雪道上空荡荡的，只有风吹过缆车支架的呜咽声。 中方的牌其实留着余地。外交部发言人说“阶段性措施”时，眼神扫过台下的日本记者——言下之意，门没焊死，但钥匙在日方手里。 可高市团队还在玩文字游戏。昨天官房长官在记者会上说“期待中方理性”，手里却攥着那份被右翼媒体放大的民调，仿佛67%的数字能挡住旅游业的寒冬。 他们忘了，民意从来不是数字游戏。大阪街头，穿汉服拍照的日本姑娘被路人问“还敢穿吗”，她低头理了理衣袖：“衣服是文化，政治归政治，可现在……好像分不开了。” 分不开的还有信任。航班可以复飞，旅馆可以重新迎客，可当中国游客再看到“欢迎”海报时，会不会想起那些被当作政治筹码的日子？ 免税店的海报还在，只是玻璃上多了层灰。店员用抹布擦了擦，倒影里，她身后的货架空了大半——那些曾被中国游客抢购的清酒和化妆品，现在落满了同样的灰。 这样的“战争”，赢的是谁呢？或许只有寒风里卷着的海报，在无声地摇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