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清时期，婉容把太监孙耀庭叫进闺房，命令他伺候自己冲澡，谁知，当她解开衣衫，孙耀庭突然低头说：“奴才肚子痛，无法伺候您了！”他刚出门，听到婉容咯咯地笑声：“明明不是男人，还害羞！” 晚年时，孙耀庭把一本书递给编辑，封面上写着五个字：《中国最后一位太监》。他看着对方迟疑的眼神，轻声说：“这本书里，有我不想带进棺材的东西。” 谁也想不到，这位晚清宫廷里出入如风、低声下气的小太监，活到了1980年代。他不只亲历了末代皇帝溥仪的登基与退位，还见证了整个宫廷制度的崩塌。 孙耀庭年少时曾在贝勒府做过活，算是见过世面的孩子。那天，他刚被分到伺候婉容的岗位，就接到了一个命令——进她的寝室。婉容要沐浴，指定让他去打水。 他本以为只是送水而已。可当他推门进去时，婉容正站在屏风后头。她声音淡淡地说：“你进来，帮我搓背。” 孙耀庭的脚顿时像钉在了地上。他不知道是应不该答应，更不敢转身出去。他结结巴巴地说自己肚子不舒服，正要退出门外，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句轻笑：“一个太监，还会害羞？” 这一句，他一辈子都没忘掉。 他再清楚不过，自己确实是太监。但他说不清，究竟是羞辱多一点，还是自卑多一点。他只知道，那一刻，他第一次真切明白，自己已经回不去了。 孙耀庭被净身那年不过九岁。父亲本不愿他走这条路，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。净身后送入宫里，他便像其他小太监一样，从挑水扫地做起，嘴里全是“奴才”、眼里尽是“规矩”。 当时宫里依旧保留着部分清朝旧制，虽然溥仪已经退位，但“皇上”的牌子还挂着。孙耀庭跟着大太监进出乾清宫、养心殿，每日规矩伺候。偶尔溥仪心情好，赏他们一顿热饭，他就感激得磕头。 伺候皇后婉容的日子里，孙耀庭是最底层的伺候人。婉容虽是皇后出身，骨子里却有些玩世不恭。她受过新式教育，脾气飘忽，时而亲切，时而冷淡。有次命孙耀庭送洗衣物进去，见他战战兢兢，便笑着说：“怕什么，我又不吃人。” 孙耀庭后来才明白，她那时的笑，背后不过是对身份的怨。她一个“皇后”，却困在傀儡政权的深院里，看着溥仪每日被日本人使唤，宫里冷清得像空壳，连她自己都觉得无趣，便常常戏弄这些伺候她的下人太监，仿佛只有在他们身上还能找回点威风。 可孙耀庭从未反抗。他不敢。他知道，宫里的人再小，都可以让你明天出不了门。 他真正离开，是在1924年冯玉祥发动政变，赶走溥仪之后。那一天，皇宫关门，皇帝彻底“下岗”，太监系统也正式被废除。孙耀庭成了“无职之人”，也终于不用再自称奴才。 他离开紫禁城时，捧着一只旧木箱，里头除了衣服，就是一本破旧的经书。他说：“我那时候都不知道该叫自己什么。人是人，奴才是奴才。我算哪一类？” 宫外生活对他并不容易。没有手艺，没有积蓄，没人愿意雇用一位“割了的旧人”。他曾去当小学扫地工，也在庙里临时做过执事，但始终是个被人指点的角色。 直到晚年，有出版社找上门，想请他回忆清宫往事。孙耀庭犹豫了很久。他害怕再提起那些被剥夺尊严的日子，也不知世人是否愿意听一个太监讲故事。 可他最终还是写下来了。他写了婉容的任性，也写了溥仪的胆怯，还写了那个“冲澡事件”——虽然他没有提及细节。 书出版后，他成了受访嘉宾。记者问他：“你会怨恨吗？你觉得当太监是一种耻辱吗？” 孙耀庭答得简单：“不是我选的，是我活下来的方式。现在能说出来，我心里也就踏实了。” 1983年，孙耀庭病逝，终年77岁。他的书在死后仍被反复印刷。人们从他的故事里看到了一个王朝的尾声，也看到了一个普通人如何在尊严被剥夺的时代，挣扎活出一口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