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舅说,在越南的山里,最要命的,有时候真不是子弹。 是你热得眼花,累得半死,好不容易看见一截能歇脚的“枯树干”。 王二柱就一屁股坐了上去。下一秒,那“树干”活了,滑腻腻、冰凉凉地一圈圈往他身上缠。 那玩意儿的皮,长得跟松树皮一模一样。 等战友李铁柱听到动静跑过来,王二柱的脸已经憋成猪肝色,眼珠子快瞪出来了,手死死抠着蛇鳞,指甲缝里全是血,可那畜生越缠越紧。 啥叫老乡? 老乡就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,知道你的命比那条该死的蛇值钱,也知道蛇的七寸在哪儿。 砰!砰!砰! 几枪下去,那条比碗口还粗的“树干”才瘫软下来。 人救下来的时候,直接瘫了,胸口那勒痕,跟拿粗麻绳狠狠抽过一样。军医说,再晚五分钟,肋骨就断了,内脏都得挤碎。 这事儿听着像个段子,但你细品,全是后怕。 它告诉你,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,你那些所谓的“经验”,可能就是催命符。东北的汉子,哪见过这种跟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大师? 从那以后,王二柱就魔怔了。进山手里必须攥根长棍子,看见像树干、像藤条的东西,不上去捅两下,他腿都迈不开。 后来他还真捅出了名堂,成了部队里的“蛇探”。 这故事的后劲儿在哪? 不在于蛇有多大,多吓人。 而在于,当生活,或者说,命运这条大蟒蛇,突然把你死死缠住,让你喘不过气、动弹不得的时候…… 有个人,能端着枪,红着眼,想都不想就朝你这边冲过来。 这,可能就是我们拼死拼活,想在这个世界上抓住的,那点东西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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