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的一次采访，主持人问当年明月，你一年赚了4100万，打算怎么花？听闻此言，他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话，差点让人笑掉大牙。当年明月说“我要买两个馒头，想蘸红糖蘸红糖，想蘸白糖蘸白糖!” 说实话，当年明月这人，如果在人堆里，你压根找不着他。 在那4100万到账之前，他是广东顺德海关的一名普通公务员。 那时候，他老婆对他的“副业”一无所知。直到有一天，石悦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。老婆查了一下余额，差点没昏过去。她反复数了好几遍，没错，足足八位数。 单位领导更懵。直到在电视上看到央视专访，领导才惊得下巴掉地上：合着那个天天被我指派干杂活、看着不起眼的石悦，就是大名鼎鼎的当年明月？ 这种反差感，特别有意思。 咱们现在很多人，在单位稍不如意，就觉得怀才不遇，要么抱怨被边缘化，要么整天琢磨着怎么跳槽。但你看石悦，他在单位的“小透明”时期，恰恰是他人生最辉煌的蛰伏期。 这就引出一个很现实的观点：在体制内或者大厂里，处于边缘位置，未必是坏事。 著名的“洗碗效应”告诉我们：多做多错，少做少错，不做不错。单位里的骨干，往往是干活最多、背锅最多、被骂最多的人。而那些所谓的“边缘人”，只要按时上下班，做好分内事，剩下的时间，全是自己的。 石悦就是把这份“边缘时间”利用到了极致。白天他是兢兢业业的公务员石悦，晚上他是指点江山的“当年明月”。 工作给了他底气，副业给了他自由。 这两者从不冲突，反而是最好的互补。 石悦的成功，绝不是天上掉馅饼。 1979年，他出生在湖北宜昌一个普通干部家庭。这孩子打小就有点“怪”。别的孩子还要玩具枪的时候，5岁的他就被老爹领进了新华书店。 在那堆花花绿绿的画册里，他一眼相中了一本厚得像砖头的书——《上下五千年》。 父亲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掏钱买了。就这一个动作，改变了石悦的一生。 从那以后，石悦就“魔怔”了。父母上班把他锁家里，他就抱着历史书啃。 最狠的是，他花了五六年时间，把6000多万字的《明实录》给读完了。 要知道，那是枯燥无比的文言文史料，全国能完整读下来的人，除了老教授，估计一只手能数得过来。 有趣的是，高考报志愿，他没选历史系，而是报了法律。因为他很务实，觉得历史不好找工作，“梦想该有，但我得吃饭啊！” 进了公务员队伍后，生活安稳了，那股子被压抑的表达欲就爆棚了。 2006年，天涯社区是互联网的中心。 石悦发现很多人聊历史太死板，要么就是胡编乱造。他想：“历史本身很精彩，为什么不能写得好看点？” 于是，他在“煮酒论史”板块敲下了那个著名的帖子，《明朝那些事儿》。 但他红得太快，动了别人的奶酪。 当时天涯有几个资深版主，看着这个新人一夜之间流量爆炸，心里失衡了。这就是著名的“明月门”事件。 那是一场典型的文人相轻加网络暴力。 石悦他表现出了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。他只回了一句话，大意是：我无意与诸位争斗，只想安静写书。 随后，他选择离开乌烟瘴气的论坛，转战新浪博客。 这一战，不仅没打垮他，反而让他彻底封神。离开天涯后，追随他的粉丝更多了。没过多久，就有出版商找上门。 出版商激动地告诉他：“咱们这书，起码能火30年！” 果然，销量突破3000万册。那一年，他才27岁，名利双收。但他没有飘，面对那几个曾经疯狂攻击他的人，他引用了寒山问拾得的那句经典： “世间谤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轻我、贱我、恶我、骗我、如何处治乎？只是忍他、让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、再待几年你且看他。” 几年后，那几个版主早已销声匿迹，而当年明月的名字，成了书店里最显眼的招牌。 回到开头那个问题：有了4100万，为什么不辞职？ 这其实触及到了一个很深刻的社会心理。 在很多人看来，财富自由的终点就是“不工作”。但对于石悦来说，工作不是为了钱，而是为了“接地气”。 写作是一个极其消耗精神的世界，人一旦完全脱离社会，脱离具体的事务性工作，很容易陷入虚无，或者变得狂妄。 石悦曾说：“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锚，工作就是那个锚。它让我知道我是谁，让我保持对真实世界的感知。” 而且，体制内的经历，反而成了他解读历史的独特视角。 后来，石悦的仕途走得也很稳。 他没有因为成了富豪就目中无人，反而在岗位上步步高升。从广东海关，借调到北京，后来去挂职副县长，再到后来担任上海市级部门的领导职务。 在官场上，他依然低调。这就是清醒。 他把“石悦”和“当年明月”这两个身份切割得非常干净。一个是尽职尽责的公仆，一个是才华横溢的作家。 当年明月的故事，对咱们普通人有啥借鉴意义？ 第一，别太把“被边缘化”当回事。第二，即使有了退路，也要保持“在场”的状态。第三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，保持对知识的敬畏。 人这一辈子，最难的不是赚到4000万，而是赚到4000万后，还能心平气和地回去上一天班，还能津津有味地吃那两个蘸糖的馒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