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1冬天,朝鲜战场雪地里流着血,化不开的那种,654高地上没有树——光秃秃的

昱信简单 2025-12-14 15:50:25

1951冬天,朝鲜战场雪地里流着血,化不开的那种,654高地上没有树——光秃秃的壳,孤零零的一连人。关崇贵是志愿军42军375团1连副班长,阵地上硬邦邦的泥土和哆哆嗦嗦的冲锋枪,守着这点家当,他哈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散了,冻裂的嘴唇渗着血珠,却死死咬着牙。 我叫关崇贵,42军375团1连的副班长。1951年的冬天,朝鲜的雪是烫的——血在雪地里渗开,像打翻的红墨水,冻成黑紫色硬块。654高地上没有树,风刮过光秃秃的山梁,呜呜地像哭丧,我们一连人缩在掩体里,步枪冻得能粘掉手皮。伤员哼唧着把冻僵的手往胳肢窝里塞,我摸了摸冲锋枪,枪托上结着层白霜,像裹着块冻硬的馒头。 那天早上雾特别大,敌人的飞机来得悄无声息。先是引擎声从云里钻出来,接着就是炸弹砸在雪地里的闷响。我看见小李的钢盔飞起来,像片破纸,然后才听见爆炸声。掩体塌了半边,雪混着土灌进脖子,我扒开碎石爬出来时,嘴里全是血沫子。 敌机盘旋着扫射,机翼上的太阳旗看得清清楚楚。老张吼着让大家隐蔽,可雪地里连棵挡子弹的草都没有。我趴在冻土上,看见通信员小王想爬回指挥部报信,刚撑起身子就被扫倒,棉裤腿瞬间红了一大片。那架飞机飞得很低,飞行员的脸都快贴到挡风玻璃上了,得意洋洋的样子像在看戏。 "副班长,打不打?"新兵蛋子抱着机枪发抖,"咱的机枪够得着!" 我心里咯噔一下——战前规定不准打飞机,怕暴露目标招来更狠的轰炸。可眼睁睁看着弟兄们像靶子一样被扫射?我把牙咬得咯咯响,扯开棉衣领子——冻裂的口子灌进冷风,倒让脑子清醒了。"打!出事我担着!" 机枪子弹曳着红光飞出去,敌机晃了晃,像被马蜂蛰了的苍蝇。我看见飞行员慌了神,飞机一头扎进旁边的山沟,轰的一声炸成个火球。阵地上死一般的静,雪片落得更急了,老张掐了我胳膊一把:"你小子疯了!" 我没说话,只是把冻得发紫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,血珠从裂开的虎口渗出来,滴在雪地上,像颗红豆。 后来才知道,那天打下的敌机让师长红了眼。他亲自跑到阵地,看见我冻得缩成一团,反倒给我敬了个礼:"关崇贵,你立大功了!" 我当时懵了,只觉得师长的军大衣真暖和,不像我的,里面塞的稻草都快掉光了。 现在回想起来,那天的太阳特别亮,把雪地照得人睁不开眼。我抱着那挺打红了的机枪,枪管烫得能烙饼,心里却像揣了块冰——我知道,这一枪打出去,往后的仗会更难打。可要是再选一次,我还会扣扳机。你说,当兵的不就是为了让弟兄们多活一个算一个吗? 雪又落下来,盖在刚炸开的弹坑里,把红的血、黑的土都捂成一个颜色。我把冲锋枪架在冻土上,准星对着远处的山头。风里传来敌人的嚎叫声,像狼嗥。我摸了摸胸口的搪瓷缸,娘给我装的炒面早冻成了砖,可我知道,只要这缸子还在,我就能守住这个山头。 远处又有飞机声传来,这次不止一架。我深吸一口气,白气在眼前凝成霜花。654高地还是光秃秃的,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,就是它的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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