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微风]1949年,女教师朱世君被军统特务抓捕,在押送往渣滓洞的途中,押送人员李朝成认出朱世君是他的旧识。这时,李朝成趁其他人不注意想要将她放走,没想到朱世君坚决不肯,说:“你潜伏不容易,别连累了你。” 这个把生存机会推出去的女人叫朱世君,而在那一刻,她离自己的二十九岁生日仅仅还有几个月。 这种“不要命”的硬骨头精神,早在多年前她与父亲的那场较量中就初见端倪,朱世君出生在开县丁宽沟,家里虽穷,兄弟姐妹众多,但她从父亲那里继承了文化人的基因。 只可惜父亲虽是教师,脑子里的封建残渣却没倒干净,书还没读够,就要把正在读初中的朱世君嫁到临江温家沟去,那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家。 换做旧时的女子,多半也就认命了,去过那看似安稳的阔太太生活,但朱世君偏不,她心里憋着一股劲,不仅强烈抗拒这桩包办婚姻,还一头扎进书堆里,硬是用那股子狠劲完成了跳级考试,一举考入了不用交学费的四川省立万县师范学校。 要知道,这所学校可不简单,那是川东有名的革命摇篮,恽代英、萧楚女这样的革命前辈都曾在这学习过,在那里,她遇见的不仅仅是新思想,还有后来伴她一生的革命伴侣陈化文。 有了在那个环境中汲取的精神养分,再加上哥哥和侄子的鼎力支持,那位思想保守的老父亲终于妥协,解除了与地主家的婚约,这一场家庭里的“革命”胜利,实际上预演了她此后人生所有的选择逻辑:认准的路,哪怕是撞南墙也要闯过去。 虽然档案里她并非正式的共产党党员,但她在太平乡中心小学当校长时,那所学校简直成了地下党的活动场所,在那个充满了白色恐怖的年代,她不仅把讲台当成了宣传革命思想的阵地,还把自己校长的职权运用到了极致——大量地下党员被她悄无声息地安排进了教师队伍,拥有了正当合法的掩护身份。 就连陈化文的亲哥哥陈仕仲被组织派回来搞宣传,也是她一手张罗接应,甚至直接将陈仕仲的孩子接到身边抚养,让他无后顾之忧。 一九四七年,地下党急需经费购买枪支弹药,朱世君二话不说,翻出家里所有的积蓄,全部交给了丈夫转交组织,那时候的她既是校长,是妻子,更是一位不穿军装的战士。 直到一九四八年川东武装起义受挫,丈夫陈化文被迫紧急撤离,走前苦劝她一道离开,她却放不下学校里那群孩子,更是天真又笃定地认为:“我又不是共产党,他们能拿我怎么样?” 然而,敌人的凶残远超这位女教师的预料,当那群气急败坏的特务摸进太平乡扑了个空后,立刻露出了獠牙,他们找不到早已撤离的党组织,便将魔爪伸向了陈家。 年迈的陈老太太被那群丧心病狂的匪徒吊在树上毒打逼问,绳子断裂,老人重重摔在地面的惨状,成了朱世君心中无法抹去的痛,而在四月十四日那个凌晨,当两个便衣特务手持短枪冲进她的寝室时,这场噩梦彻底变成了现实。 那个在押送途中发生的插曲,现在想来更是惊心动魄,其实早在到达张家场之前,李朝成见她满脸是汗,便动了恻隐之心给她端来一盆水。 这本是人之常情,却惹恼了那个暴戾的特务队长,他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两个耳光,踢翻了脸盆还要拔枪伤人。 被绑缚着的朱世君见状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大喝一声:“住手!水是我叫他打的!”这一声怒吼,竟真把那嚣张的队长镇住了,她是用一种把自己推向更危险境地的方式,替李朝成挡下了枪口。 后来的事情,就像李朝成担心的那样发生了,即便有了逃跑的机会,朱世君也想得明白:如果她跑了,李朝成的潜伏身份必将暴露,一个深藏敌后的情报眼线就这样废了,这笔账,她算得太清楚。 “别为了我,连累了大事。”这是她的选择,李朝成最终只能含着泪,将这位深明大义的战友送进了渣滓洞。 在渣滓洞的日子里,她并没有孤单太久,因为和她关在同一间牢房的,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“江姐”江竹筠,狱中的严刑拷打没能撬开任何一张嘴,哪怕是在同乡托关系探监的那个短暂瞬间,她心里想的也不是求生。 那位同乡本想问她是否需要带话或是带东西出去,朱世君却只是趁机借笔写下了一封家书,信纸上没有半个字的求饶与懊悔,她再次向兄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:为了革命,这条命是可以豁出去的,只愿家人莫要太过牵挂,这哪里是求救信,分明是一纸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绝笔。 时间推移到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,那是一个充满了讽刺与悲壮的日子,重庆即将解放,却也是军统特务执行“毁尸灭迹”大屠杀的时刻,在这场名为“一一·二七”的惨案中,渣滓洞三百多位志士,最终仅仅幸存十五人。 就在那一阵阵密集的机枪扫射声中,朱世君倒在了血泊里,翻开日历你会发现,这一天,恰恰是她二十九岁的生日,那个曾经为了读书敢跟父亲叫板的倔强少女,那个为了保全同志拒绝逃生的女校长,最终把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黎明前的最后一刻。 信源:澎湃新闻被捕后,她们受尽酷刑,无一人叛变投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