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征军新38师副师长齐学启被俘，大声说：“中国军人，可杀不可辱！”日军旅团长轻蔑地说“好”，递过军刀，齐将军夺过刀刺向自己：“求仁得仁，又何怨！”敌人大惊失色，急忙把刀抢去。 1942年，著名的仁安羌大捷。孙立人指挥部队救出了7000多英军，震惊世界。但在撤退的时候，问题来了。 杜聿明要走野人山回国，孙立人主张撤往印度。在部队分道扬镳的混乱时刻，齐学启做出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决定。当时第5军留下了大量伤兵，走不动了，只能等死。齐学启心软，他见不得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扔在丛林里喂狼。 他对孙立人说：“你去印度，保留火种。我留下来，尽量把伤兵带出去。” 这一别，就是永诀。 齐学启带着伤兵在丛林里转悠，那是真惨。缺医少药，还要躲避日军的围追堵截。在伊洛瓦底江边，他们被日军骑兵包围了。为了不连累大家，齐学启下令让伤员各自隐蔽，自己站出来吸引火力。 身中数枪，昏迷被俘。 这就是文章标题那一幕发生的背景。齐学启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日军的旅团部。日军旅团长听说抓了个国民党少将，还是美国军校毕业的，觉得奇货可居，想劝降。 那鬼子军官假惺惺地来敬礼，说了一通“大东亚共荣”的鬼话。齐学启当时身体极度虚弱，但眼神像刀子一样。他费力地撑起身体，用流利的英语（也有说是日语）回敬道：“我乃中国军人，在这个世界上，只有战死的齐学启，没有投降的齐学启！” 鬼子旅团长冷笑，心想文人我也见多了，吓唬吓唬就软了。他拔出战刀，递到齐学启面前，挑衅地说：“既然你想死，成全你。” 他以为齐学启会抖，会求饶。 结果齐学启一把夺过战刀，没有丝毫犹豫，反手就往自己肚子上刺，嘴里大喊：“求仁得仁，又何怨！” 这一下把鬼子吓懵了。他是真没想到，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将军，性烈如火。鬼子旅团长慌忙夺下刀，反而收起了轻视之心，对着齐学启鞠了一躬。这就是实力赢得的尊严，连禽兽不如的日军，在真正的硬骨头面前，也不得不低头。 随后，齐学启被押送到了仰光战俘营。这里关押着中美英各国的战俘。 在战俘营的那三年，是齐学启人生中最黑暗，却也是最高光的时刻。 日本人为了折磨他，不给他治伤，不给药。齐学启就硬扛，伤口化脓了自己挤，高烧退了又起。他一度绝食，想以此明志，后来想通了：死在牢里太窝囊，要活下去，带着大家活下去，等到胜利那天。 在这个人间地狱里，齐学启成了所有盟军战俘的精神支柱。 他那是真有本事。他组织战俘们互助，自己给大家讲历史，讲文天祥，讲岳飞。他甚至在监狱里办起了“大学”，教年轻士兵学英语、学数学。他告诉大家：“身体可以被囚禁，但精神不能垮。只要我们还活着，中国就没有输。” 那时候，不管是英国人、美国人还是中国人，见到齐学启都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“General Qi”。 日本人看硬的不行，就来软的。汪精卫伪政府派来了好几拨说客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汉奸。这帮人西装革履，提着皮箱，里面装满了银元和委任状，只要齐学启签个字，马上就是高官厚禄，香车宝马。 齐学启连正眼都不瞧他们。他对汉奸叶蓬说：“你们认贼作父，还有脸来见我？我这双眼睛，看你们都觉得脏！” 汉奸们碰了一鼻子灰，恼羞成怒。他们明白，齐学启就是一面镜子，照出了他们的卑鄙、猥琐和无耻。只要齐学启还活着一天，还在那里挺直腰杆站着，他们这些跪着的人就永远抬不起头。 所以，齐学启必须死。 1945年5月，盟军反攻的炮声已经隐约可闻。日本人准备撤离仰光，此时对战俘营的看管松懈了。汉奸们慌了，他们怕齐学启出去后清算他们，更怕他的气节衬托出自己的罪恶。 5月9日深夜，几个已经被汉奸收买的变节士兵趁着夜色摸到了齐学启的铺位旁。 他们手里拿着刀，不是对准日本人，而是对准了自己的长官，对准了这个保护了他们三年的英雄。 刀锋刺入胸膛的时候，齐学启没有求救。他或许早就料到了这一天。但他可能没想到，自己没死在日军的枪炮下，却死在了同胞的暗算里。 齐学启重伤倒地，日军看守其实早就知道这事，却故意装聋作哑。整整三天，齐学启躺在血泊里，没有人给他止血，没有人给他一口水喝。 5月13日晚，齐学启停止了呼吸，年仅45岁。 孙立人得知噩耗时，这位铁血将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，嚎啕大哭。他发誓，一定要把齐学启接回家。 抗战胜利后，孙立人动用了一切关系，终于在1945年把齐学启的遗骨运回了祖国。 那一天，长沙城万人空巷。灵柩运抵黄花机场时，没有隆重的礼炮，只有十几位衣衫褴褛但站得笔直的幸存老兵。他们摘下军帽，泪流满面，迎接他们的副师长回家。 国民政府追授齐学启为陆军中将。孙立人亲自为他选定了墓地，就在岳麓山脚下，紧挨着著名的清华长沙校友会。 墓碑上刻着齐学启生前最喜欢的《周易》名句：“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强不息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