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走了六年零七个月。她走时我刚五十出头,这些年没碰过荤腥,更没踏足过那些乱七八

卓君直率 2025-12-28 21:41:19

老婆走了六年零七个月。她走时我刚五十出头,这些年没碰过荤腥,更没踏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。生理上我是个正常男人,说不想女人那是假的。夜里醒过来,身边空荡荡的,伸手摸过去只有一片冰凉,翻来覆去就再也睡不着了。 六年零七个月了。 她走那年我刚过五十一,衣柜第三层还挂着她织的灰毛衣,领口磨出的毛边蹭着手指,带着点樟脑的凉。 这些年没沾过荤腥,更没往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挪过步——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 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,半夜摸黑找水喝,镜子里的影子都带着点孤伶伶的渴,说不想那是骗谁呢? 夜里醒得最勤,三点十七分,窗帘缝漏进来的月光刚好照在她枕头的位置,伸手摸过去,棉絮早就没了温度,只剩一片凉丝丝的空,翻来覆去烙饼似的,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鸟叫才算踏实。 上个月在早市看见个卖荠菜的,蹲下去挑了三把,回家和面、调馅,饺子下锅时蒸汽扑了满脸,咬第一口就愣了——忘了她以前总说“要放虾皮提鲜”,汤里飘着的葱花都蔫蔫的。 邻居张婶劝过我,“老陈,再找一个吧,日子总得过”,我摆摆手没说话;他们以为我念旧,其实我是怕,怕新的人坐她的位置,用她的杯子,夜里翻身时不会像她那样轻轻拽我被角。 你说人这一辈子,是记性太好更苦,还是忘性大更惨? 她走后我没换过卧室的窗帘,还是她选的米白色,透光;总觉得她还在,清晨会被阳光叫醒,她会嘟囔“拉上点嘛”,然后把被子往我这边拽拽。 就因为这个念想,我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空荡的夜——不是不难受,是难受里掺着点甜,像她以前做的糖醋排骨,酸得皱眉,却忍不住再夹一块。 昨天整理抽屉,翻出她的体检报告,边角都磨圆了,钢笔写的名字还很清晰;原来人真的会在回忆里慢慢长茧,疼,但也暖。 想她的时候就去阳台浇花,她养的那盆绿萝,新叶蹭着玻璃,像她当年碰我手背的温度——夜里再伸手,好像也没那么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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