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泥路还没干，近八十岁老人抢着锄头，一挖就是三小时。村民凑钱修的路，还没干透就毁了。 这事在湖南邵阳一个村里。 路原来是泥巴路，坑坑洼洼很多年。下雨天根本没法走。这次大家决心把它修成水泥路。 钱是挨家挨户凑的。在村里的人，手头紧，每家出五十。在外头打工的，多出点，有出五百的。都是自愿的，就想有条好路走。 开工第二天，水泥刚铺上。老人来了，扛着锄头。 她说：“这占了我家的地。” 锄头就下去了。水泥还没凝固，挖起来不算费劲。她挖得很慢，但一下是一下，不停。 有村民上去劝：“婶子，这是公家的地，没占你的。还给你留了两米宽呢。” 老人不停手，嘴里念叨：“你们就是欺负我。留了也是我的，这整块都是我的。” 她的老屋离这路其实有十几米远。但老人认定了这块地是她开荒出来的，就是她的。 有人赶紧打电话报警。 警察来了。老人把锄头放下，不说话。警察劝了一会儿，说这是集体用地，不能破坏。老人点点头。 警察还有别的警情，走了。 警车刚出村口，锄头又举起来了。接着挖。 就这么来来回回，报了四次警。每次都是一样的场面：警察来，她停；警察走，她挖。因为她年纪太大，警察也没法采取强制措施。 村里人站在边上，又气又无奈。眼瞅着那一百平米的新路面，变得坑坑洼洼，水泥碎块翻在外面。 这不是头一回了。去年村里就想修路，也是这位老人，拦着不让修。最后没办法，把钱退给大家，路就没修成。 这次重修，还以为签字画押，都说好了。没想到还是这样。 修路牵头的人很沮丧，他说：“四次了。我们不是没留余地，公家的地，还给她留了空间。她说我们欺负她。” 这件事像个死结。 从老人这边看，她可能真的觉得，那地是她年轻时候出力开出来的，就是她的财产。谁碰了，就是占她便宜。 从村民这边看，地是集体的，修路是为大家好，每家都出了钱。你一锄头下去，毁的是大家的心血和盼头。 从执法的角度看，面对一个近八十岁的老人，话重了不行，手重了更不行。调解只能靠嘴，但嘴有时候说服不了几十年的固执。 路现在烂在那里。损失的钱谁赔？下次谁还敢牵头办事？今天挖路没人管得动，明天会不会有别的矛盾，也用这种法子？ 一个村子想办件好事，就这么卡住了。卡在一条没干的水泥路上，卡在一把锄头下，卡在一句“你们欺负我”里。 事情不大，却让人心里憋得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