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哥哥两口子的电动牙刷落婆婆家了。他们要婆婆寄回去。婆婆让今天回城的我们给他寄

老公哥哥两口子的电动牙刷落婆婆家了。他们要婆婆寄回去。婆婆让今天回城的我们给他寄回去。老公说发顺丰快递。我在犹豫要不要到付？我琢磨着，到付吧，怕哥嫂觉得我们计较，不就是二十多块的快递费，显得生分；不到付吧，又觉得这不是我们该出的钱，毕竟是他们自己落了东西要寄。 从婆婆家拎着行李出门时，塑料袋里的电动牙刷盒撞着我的膝盖，嗡嗡的震感像极了我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嘀咕。 婆婆追出来塞给老公，“你哥嫂念叨好几回了，说那牙刷用惯了，没它早上醒不过来似的。” 老公捏着盒子往包里塞，“知道了妈，回头顺丰给他们发走。” 这是我们每周从婆婆家回城的固定流程——不是捎菜就是带东西，偶尔是哥嫂落这儿的充电器，有时是小侄子忘拿的作业本。 坐进车里，老公掏出手机查顺丰网点，我盯着窗外掠过的树影，突然问：“到付？” 他手指顿了顿，“到付干啥？直接寄呗，多大点事儿。” 我没接话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门把手——那点纠结又冒出来了。 到付吧，脑子里立刻跳出哥嫂的脸，嫂子去年给我带的护手霜还在梳妆台上，哥哥上次帮我们搬冰箱累得满头汗；不就是二十多块的快递费，我们要是到付，他们会不会背后说“至于吗，这点钱都计较”？ 可不到付呢？又觉得这钱花得不明不白——东西是他们自己落的，要寄也是他们提的要求，凭啥得我们掏腰包？ 你说这家庭里的账，到底该算得清还是糊涂点？算清了怕生分，糊涂了又怕自己心里堵得慌。 或许哥嫂根本没往钱上想？他们可能觉得我们顺手的事，就像上次我落婆婆家的围巾，嫂子不也直接开车给我送过来，连杯奶茶都没让我请？ 事实是，哥嫂落了东西，我们帮忙寄是情分；推断是，到付会让情分打折扣，显得我们把“帮忙”和“钱”捆在了一起；可反过来，自己默默付了钱，心里那杆秤又歪了——又不是我们的责任，凭什么要为别人的马虎买单？ 就像现在，车都开出小区两公里了，我还在盯着手机里顺丰的下单页面，“付款方式”那栏的“寄付”和“到付”像两个小拳头，轮流捶着我太阳穴。 最后老公把手机递过来，“你填地址吧，我开着车呢。” 我咬了咬唇，点了“寄付”——算了，二十多块钱，买个心里暂时的清净，总比寄完了天天琢磨“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计较”强。 后来想想，家庭里的纠结多半是这么回事，不是钱的事，是“该不该”和“值不值”在打架；“该不该”是道理，“值不值”是情分。 下次再遇上这种事，或许可以先问问对方“寄到付方便不”？既没替人做主，也没委屈自己，可能比自己闷头纠结强。 快递点的小姑娘接过盒子扫码时，我摸了摸口袋里刚找的零钱，突然觉得那电动牙刷盒的震动好像轻了点——或许有些事，糊涂一次也没什么，只要心里那杆秤没真歪就行。